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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琢磨一夜,直到清晨才停笔。

  钟伯轻敲门进来,平日里怎么也要走到床边才能得到的回应竟然立刻就有了,心里有些诧异,进来后又见沈玉衡还整齐穿戴者昨夜的一身衣裳,忧心道:“爷怎么熬了一宿?”

  沈玉衡说:“写了东西,不知不觉便到这个时辰了。”

  “如何不今日来做,您平日本就忙碌,累坏了可如何是好。”

  沈玉衡笑着摇了摇头,他倒是不累,甚至精神好极了,心情也愉快。

  他招手将钟伯叫到跟前来,递给他封好的信封,说:“给荆城寄去,过段时间有喜事,陛下已经同意了,王爷回雁都来述职,顺便也带着王妃一起,到雁都来吃喜酒。”

  钟伯点了点头,只当是雁都里哪家权贵家中有喜事,不疑有他地接过来,却又见沈玉衡拿出了另一个信封。

  烫金红底,明晃晃的定亲书二字让钟伯觉得自己如在梦中。

  “这个……”沈玉衡顿了顿,道,“我不好张扬,钟伯,您是看着玉衡长大的长辈,要劳烦您拿着进宫的腰牌,将这个送去辰阳宫。”

  “您……您要定亲?”钟伯有些语无伦次,脑袋却还算清醒,当即想到了方才世子爷所说的喜事,懵然问,“……是您和宫里哪位的亲事?请王爷和王妃来,也是为了此事?”

  定亲书是送去辰阳宫的,钟伯便以为是要陛下出面来替对方做主,思来想去,符合条件的似乎也只有安宁公主。

  果不其然,他见到沈玉衡点了头,眉目含笑,柔情满溢。

  “嗯。”沈玉衡说,“是如此。”

  听他这样说,钟伯也没有放下全部的心,靖南王府不该和皇室有关系的,但却不曾想,沈玉衡还没有说完话,说完之后,反倒是令他的心怎么也放不下去了。

  “请王爷和王妃来吃我同陛下的喜酒。”沈玉衡说,“总要将他带给他们见一见,否则,萧烬怕是要一直坠坠,安不下心。”

  萧烬承诺了什么都会答应他。

  沈玉衡的恍然如窗间过马,很快的自己拉回了自己,扳指是他的底,事情还没有弄清,不该在这个时候翻开。

  他重新对上萧烬的目光,不疾不徐问:“一个物件而已,这小炉是统一的制式,臣只是担心拿错,便随便拴了一个东西作区分。”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今日之事,不论是蒋正则,或是徐大人口中所说的靖南王府一事,都与臣有关,臣自当避嫌,故而斗胆向陛下自请禁足于家中,听候发落。”

  萧烬皱了眉,似乎这回才当真生气了。

  “既然如此,关齐。”萧烬说,“带沈尚书回辰阳宫,好好招待几天。”

  沈玉衡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只是默默转身。

  再待三天……甚至只需要两天,自己就能出宫了。

  沈听澜他们还在等着他吧。

  沈玉衡该觉得高兴,可大概是氛围太压抑,连带着心情也闷闷的,像是被石头压着似的喘不过气。

  思绪神游天外的时候,他刚走出寝殿,却听见身后传来“啪”的一声,瓷碗乍然碎在地上的声音。

  沈玉衡吓了一跳,起初还以为是萧烬耍脾气,可回头一看,却发现少年脸色惨白,掐着自己的脖颈,艰难地倒在床边。

  等沈玉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跑到了萧烬床边,焦急拍着少年剧烈咳嗽而隆起的背。

  只见萧烬猛地顿了一下,随即突然咳出一滩深红色的鲜血,刺眼的令人痛心。

  第 99 章  第 99 章

  99

  “萧烬!”他心头猛地一紧,抓住少年的手腕想扶他起身,却发现他已经出了一手臂薄薄的汗,颤抖的幅度怎么都停不下来。

  沈玉衡想冲出去喊人,刚一起身却被猛地拽住,他挣扎着回头,正对上萧烬混沌破碎的眼神。

  “别走……”

  血腥的气息在空气里一遍遍翻涌,他眼底的漆黑比以往都要深沉黯淡,仿佛已经被死亡的阴翳遮蔽了双瞳。

  “朕无事,只是……”

  屋里闷着热,沈玉衡本就宿醉的脑袋更是昏沉沉的,干脆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放外头饱蘸夜露的冷风进来对着自己狠狠吹了吹,彻底清醒过来。

  沈康还未取热水回来,沈玉衡吹醒后,又轻轻将窗关上,脸上冷意很快便被屋里热气驱散,一如沈康走之前的模样。

  康哥儿什么都好,就是这些事上太爱啰嗦,特别是前段时间他才刚刚病过,若是被他看到,免不了好一顿语重心长的说教。

  沈玉衡也是不明白,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合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怎么沈康就歪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正想着,沈康便推开了门,端着放好热水的铜盆回到屋里,搁在面盆架上后,招呼沈玉衡过去。

  沈玉衡拿下面盆架上干净的巾帕,擦完脸又漱了口,接过沈康递来的熏好的象牙白朝服穿上,圆领,胸前褂子绣着展翅的仙鹤,拍拍平整后,给自己腰间系上金銙蹀躞带。

  沈康手里已经拿好了梳子,等着他过去坐下。

  沈玉衡揉了揉自己的脸,问:“如何?可看得出来昨夜醉狠了?”

  “比起往日是要差些。”沈康说,“不过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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