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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慌张道:“我等真不知什么疑犯,见也未见过啊!”
“里头是什么人?”
“是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是参知政事盛大人的女儿,绝不会什么可疑之人?”
盛则宁在里头听见这样的话,看向谢朝萱的眼神都惊悚了起来。
谢朝萱轻哼了一声,低声道:“怎么了,我不过是想要手刃仇人罢了,可惜还是失……”
盛则宁伸手捂住她的嘴,“你疯了,你竟然……”
她竟然去刺杀宸王?!
谢朝萱不领情,把脑袋撇到一边,嘴硬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要想把我交出去,任由你处置便是。”
是她今日运气不好,不但没能手刃那贱男人,还好巧不巧躲到‘宿敌’的马车里,她认栽,也就不抵抗。
“……”
盛则宁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谢朝萱大概不知道,谢朝宗今日也不知道去弄了谁,只怕他们两目标一致,岂不是太过显眼?
“不对,你这车上怎么还有血迹,让开!我们要检查马车!——”
外头的巡查卫也不是省油的灯,连盛则宁都能发现的血迹,他们自然也都瞧见了。
盛则宁和竹喜都紧张了起来。:,,.
第67章等待
盛则宁和谢朝萱同时低头看向地上的匕首。
那柄匕首玲珑小巧,只比成年男人的手掌长些许,手柄是硬金,带刻纹,刀身泛着让人胆寒的冷蓝光芒,两锋的刃打磨的锋利,是把吹毛立断的利器。
几乎同时,两人都探手要去取,只不过谢朝萱身上有伤痛,不及盛则宁灵活,谢朝萱只能眼睁睁看着盛则宁把那‘罪证’拿到了手上。
本就病弱难忍的脸上更是冷汗涔涔往下流,事已至此,也她不会向盛则宁求饶,只有唇瓣抿得发白,显示出她的在意。
冲动之后,她还是在意被人发现,如若不然也不会想着躲起来。
“姑娘?”竹喜用身子挡着车帘的方向,就怕外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掀开这张帘子。
巡查卫的人缉捕伤害皇族的要犯,这条理由足以让所有的权贵为之让路,即便遇见一两个违命的,巡查卫也有强行执行的权利。
所以这一道小小的车帘根本阻止不了外头巡查卫的探查。
只要他们一掀开,就会发现里面可疑的谢朝萱。
谢朝萱的事与她们没有干系,可是她人现在盛府的马车上,这就和她们有干系了!
现在能做的要不直接把谢朝萱交出去,要不然只能想法子瞒过去。
“别慌。”盛则宁对竹喜动了动嘴唇,压低了声音:“不会有事。”
刀锋抵在指头上只是用力往下一拉,就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竹喜眼睛一跳,盛则宁已经皱着小脸把刀塞进一旁的藤篓中,手指含进了嘴里抿去刚冒出来的血,人紧跟着就掀起帘子一角探出身去。
“什么事?”
巡查卫余光见着车帘处一晃,一身明艳的少女出现在眼前,虽然光线昏黄,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却犹如辰星,不偏不倚地看了过来。
知道对方的身份是参知政事盛大人家的姑娘,巡查卫的小吏不敢太得罪,就拱起手把刚刚对车夫说的话又详说了一遍,又让人举着灯笼照着那几个可疑的血点:“姑娘车上有血迹,是以在下才斗胆相问,姑娘可见有什么可疑之人?”
盛则宁将刚刚半凝的伤口亮出来,多亏了那把匕首锋利,那道伤口才十分纤细,她怕痛也没有割得很深,所以这半会不到的时间就像是刚愈合起来的伤处。
“是我之前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弄到了车辕上。”盛则宁对着指头吹了吹气,气流抚平了刺痛。
巡查卫不敢仔细检查贵女的指尖,虽然只匆匆看了一眼,但也觉察那道伤口太小,不至于会落下这么多点血迹。
正是狐疑之间,有道温润清雅的声音从他们后边传了过来,“柯大人今日还忙于办差,当真辛苦了。”
两位丫鬟提着灯笼,簇拥着一位穿着天青色长褙子,梳着堕马髻的娘子款款行来。
盛则宁的眼睛随之发亮,“文姐姐!”
“文大娘子。”那位柯小吏与文家有些渊源,受过文家恩惠,所以对文婧姝一拱手,毕恭毕敬道:“劳大娘子关心,这些都是分内之事,不敢说辛苦二字。”
文婧姝冲盛则宁笑着点了下头,又对柯小吏说:“我刚从明月楼方向而来,那边是出了什么大事?里外三层围着,连西涼的歌舞都看不着了,让不少人都要扫兴而归了。”
柯小吏心想这事过了今天也不会是什么秘密,就对文婧姝说道:“今日宸王殿下去明月楼听曲观舞,忽然有位蒙脸的舞伎袖中滑出了匕首,擦身而过的时候险些捅了殿下一刀,殿下虽未伤着,但也震怒非常,这才严查明月楼,不过有人见着那名刺客已经趁乱逃走了,所以在下与兄弟们就到街上搜捕。”
盛则宁听到事情的经过,不由惊愕谢朝萱这个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就连谢朝宗也没有说能发疯到随便取人性命。
而且她就是再痛恨宸王,也不用亲自杀吧?
这世上的事,若要用到杀人去解决,已然下下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