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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没你想的那样高尚。”他神色温柔地说:“我只是想让你对我多一点愧疚,也在你心中占一小块位置。”
他知道抵不过她心中的那人,也抵不过兄长,甚至连张正知都抵不过,所以用这种方式破开她心,找一块干净的地方装下卑劣的自己。
就比如现在。
他就见她哪怕知道他的卑劣,仍满脸愧疚地垂着头,翕合唇瓣说:“对不起。”
“无碍,是我的选择。”他笑着摇头,随后忽然道:“观怜,我能不能吻一下你。”
谢观怜掀眸,神色犹豫。
他见她犹豫,心中虽失落,但嘴角却依旧微扬,“并非是要冒犯你,我只吻你的额头,就当给我唯一的念想。”
从骨子散发温柔的青年就这般看着她,乞求能触碰她一下,卑微得令人心软。
谢观怜看着他不忍心,缓缓点头:“好。”
他莞尔弯眼,起身站在她的面前,俯下身,珍重地吻在她的额上,轻声说:“小心张正知,我走后会找人进来,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早就知道你在迦南寺,去岁腊冬就想让人将你掳走。”
兄长虽然不是好人,但至少不会伤害她,只会去伤害旁人,但这个少年不同,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得不分是谁。
谢观怜闻言一怔,想到了去年的腊冬。
她与月娘在迦南寺的梅林品茶,回去更衣时遇见的贼人,若非当时遇见沈听肆,她已经被人迷晕带走了。
最初还以为是姚氏,后来也曾怀疑过许多人,因想不到是谁与她有仇便就此作罢,当做一桩悬案。
怎知,今日沈月白却说是张正知做的。
谢观怜讶然他会忽然说这样的话,下意识抬眸想问他,余光却留意到门外被风卷起的一段玄色。
张正知
一直在外面窥视着里面。
她心中咯噔一跳,匆忙敛睫装作未曾听见,压下口中险些问出的话,紧绷地坐在原位。
沈月白说完,抬头柔声道:“多谢观怜圆我心中的遗憾。”
谢观怜摇头:“……没事。”
沈月白知道方才那番话在她心中掀起了波澜,心思已不在自己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她。
“观怜,我走了。”
谢观怜起身,欲开口道送他,门口倏然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
“怜姐姐,月白郎君的小厮来了找他了。”
张正知走进来,挑眉看着两人,无害地露出尖锐的虎牙,“我没有打扰你们罢?”
嘴上说着愧疚的话,却在往里面走。
他站在谢观怜身边,以亲昵的姿态将沈月白与他们分割成疏离的关系。
沈月白蹙眉看着少年,转眸温柔地看向谢观怜,低声说:“那我走了,你好生歇息,不必送我。”
“嗯。”谢观怜对他颔首,朱唇微启,许多话最后化作一句:“往后此生,望君珍重。”
两人之间似乎比往日更亲密,尤其是刚才的吻令张正知心中很不舒服。
他乜斜两人,催促道:“月白郎君快些走吧,你的小厮等急了。”
沈月白没有应他,对谢观怜道:“记住我的话。”
语罢,转身随着下人一道离去。
少年双手抱臂,矜骄地抬着下巴,睨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后眨眼转头。
女人已经坐回了椅上,眉眼柔顺地垂着卷翘的长睫,素手端着温茶浅呷,对离开的人似乎没有丝毫眷恋。
张正知神色微霁,坐在她的身边,忽然抬起她的脸。
谢观怜被他弄得一惊,“怎么了?”
他轻哼,卷着袖子认真地擦着她被旁人碰过的额头,不满道:“姐姐就是心软,他又要弃你而去,你还让他亲你。”
他在门外看着都快嫉妒疯了。
直到迄今为止,他连她手都几乎没有怎么碰过,而那些后来者,一个占据她的心,一个占据了她的人,一个又能得到她的允许亲吻。
他神色黑沉地盯着,手中越发用力,直至女人轻柔的呼疼声响起,才唤回他的理智。
“小知,轻些,疼。”她仰着头的秀眉颦起,狐媚的上扬的眼尾泛着潋滟的水色,额头白皙的肌肤被粗粝的袖口花纹磨蹭得泛红。
张正知停下手凝着眼前的女人,忽然呼吸微乱,松开她后猛地别过头,“抱歉。”
谢观怜美眸盈雾,捂着被擦疼的额头,语气如常地问:“你怎么知道他方才亲我额头了?”
张正知闻言转过头,懒散地靠在后椅垫上,轻哼道:“你们叙旧这般久,我早就在门外等着了,自然是用眼睛看的。”
他没有掩饰自己在门外偷看,说得正气泯然,像邻里乖巧的小弟弟。
这样的少年无法使她联想,方才沈月白说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谢观怜沉默地噤声,指尖攥住膝上的裙子。
张正知见她周身掩饰不住的失落,语气陡然缓和,可怜地耷拉下眼皮,凑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