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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他回神,终于卸下力道,安抚着抚了抚她的肩。

  与此同时,陆念安却感受到耳垂边的湿濡……她太害怕了,即使听出他嗓音里的沙哑,也没心思细想太多。

  她忍不住抽泣起来,唇齿破碎道:“不要关我,我会害怕的。”

  陆祈看着她的耳垂,月光下,薄薄一片,他再次含住轻吮着,嗓音里因此带上粘腻水渍:“怕什么?我不是也和你一起被关住了。”

  “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好吗?”陆祈握住她的手:“往年冬天,你喜玩雪,冻得浑身发冷,就跑来西院找我睡,偏生连睡觉也不安分,要将手放在哥哥胸膛上取暖……”

  他声音越来越哑,连她手也握不住了,到了最后,几乎只剩下呢喃。

  正害怕着的陆念安反应过来,便迫不及待地往后退了退。

  很快却嗅到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借着月光,陆念安一边起身一边垂眸,不知瞧见了什么,整个人颤抖地更加可怜。

  身下压着的锦绸,本该是白色,却被染上了浓厚的血迹,太多了太多了,已经红得开始刺目。

  可,可他分明还能一手抱起她,瞧着也没什么……即便再迟顿,陆念安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了。

  只是心中的恐惧未散,她不敢靠近,她害怕陆祈带着侵略的压迫。

  陆念安犹豫着,选择慢慢抽走薄被蜷缩进角落。

  只是她没有睡意,目光还是会忍不住落向榻边——那里太安静了。

  没纠结多久,陆念安还是重新靠了过去,小心翼翼戳了戳陆祈,见他没有反应,才凑得更近了些:“哥哥,你睡着了吗?”

  只有稀薄光亮,她看见他眉头拧得很紧,意识到他浑身滚烫原来是因为发热。

  可是……环绕了眼室内,混乱狼藉里,别说药了,就连一截完好的蜡烛都找不出来。

  而无边夜色中,整个北院已经没有一丝人气,卧房却被他亲自上了锁,如同牢笼一般,将两人困住。

  她还能怎么办?

  懵懂如陆念安,算是彻底无措了。

  好半响后,陆念安看着还未醒来的陆祈,忍不住又哭起来。

  吸吸鼻子,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明明都这么讨厌陆祈了,可当下见他醒不来,却又忍不住心疼。

  陆念安捂住脸,觉得自己也太没有骨气了。

  好半响后才勉强打起了些精神,她想起长桌前的那扇窗户。

  她个子小,忍一忍,应是能从窗户里翻出去。

  嗯,等她先救了哥哥,明日再去刑狱司里看周越。

  这样想着,陆念安提起裙摆起身,小心翼翼往前走。

  没等她双脚落地,身后传来窸窣动静,滚烫的一双手重新落在她腰间,颤着手腕将她拉扯回去。

  “你要去哪儿,”陆祈额间微鼓,像是压抑到极点:“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我?”

  肩侧伤口裂开了太久,伤势由于长时间未好转,正恶化加重。

  发热后,他意识渐模糊,本该沉沉昏睡过去。

  陆祈用力收紧腕骨,彻底将她拉入怀中,沙哑地嗓音之下,隐隐有些颤抖:“休想。”

  “你哪儿也不许去。”

  ……

  陆祈是传统意义上,受众人期许而出生的嫡长子,秉性克制。

  少时在军帐中,父亲告诉他,男儿的肩上,自要撑起一片天地,先撑起大景的百姓,而后是家人。

  母亲却更想他入官场,教他循规韬距,克己守礼,  期盼他带着整个家族复兴,又叮嘱他走错一步,便会牵连整个家族。

  他背负了太多期望。

  于是少年最先学会的,是克制。

  陆祈见过太多心怀私欲之人,人心总是无法满足,一旦破戒成瘾,便绝无回头之意。

  若是如此,从一开始,便不该为欲念入世俗。

  只是,真的不该吗?

  两年前自以为的妥善离开,最后却成了加速失控一般的存在。

  越思念,越压抑,越提醒他对妹妹不正常的感情,早已成瘾。

  肩侧正在灼烧,因为过于用力,伤口再度撕裂,席卷而来的却不是疼痛,而是快意。

  陆祈终于有些理解那些明知往前是深渊,却不肯止步之人。

  成瘾之痛。

  他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这个不平静的夜晚,月光静静笼罩着西院,倾斜散进的光亮,映衬出一室混乱狼狈。

  最里侧,檀木架子床屹立在此处数十年。

  榻上也开始变得混乱了,薄被被踢去一旁,因为灼热,陆祈浑身湿透了,意识昏迷的边缘,这一次,他没有松开手。

  共躺在一张榻上,被抱得太紧,陆念安也热出了满身汗,到了此刻,她连抗拒都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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