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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褶皱,她迷糊地眯起眼来,神情无措。

  面前是一片狼藉,笔墨砚台东倒西歪,一地深黑墨渍同碎瓷片交杂,床榻边成了唯一净土,仍保持平和的规整。

  陆祁半跪在地,大掌托住她脚腕往上抬,迫使她躯起腿来,露出的白绸绣鞋很快被褪去,只剩下一层柔软的罗袜。

  很快,那罗袜也被解开,他手掌宽大,一手握住她的足,粗粝指腹划过最为娇嫩的脚背,陆念安圆润粉嫩的脚趾微颤,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好在陆祁很快将她放开,轻扫了一眼,他语调回到最初的平静:“阿念,你该睡了。”

  情绪上剧烈起伏后,她的确有些困了,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睡去,有些太没心没肺。

  陆念安没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做什么,既然他的伤口无事……她眼底的抗拒重新浮现,此刻紧皱起眉:“我要出去。”

  月光之下,看着他平静到极点的眼眸,陆念安抿了抿唇,又道:“方才我不是故意的,但,但我说得都不是气话。”

  冷静下来以后,心中升起的恐惧没有消散半分,陆念安试着平静道:“我觉得你这样很不好。”

  “很……”她回忆起初初看见那小册时的慌乱,以为往前是陆地,却一瞬跌落进没有边际的水潭,水下是湿滑阴冷的水藻,越挣脱收得越紧,带着黏腻的触感淹没令她窒息。

  陆念安努力去回忆,正难受时,落在榻上的手背忽然被覆上一层湿冷,像被躲在暗处的蛇伺机缠绕上一样,她反应极大地将那手甩开,吓得浑身战栗发抖。

  黑发落在腰间,发尾晃荡,她呼吸明显不平稳了。

  陆祁被推开的手因此落在半空顿住。

  屋内没有点灯,但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明亮,她眼底是分外清晰的抵触,同以往每一次闹脾气都不太一样。

  眼中一闪而过什么,陆祈沉默了瞬,站起身来。

  背对着光,他整个人隐匿在黑暗中,落下一道孤寂的影。

  他太高了,陆念安抱膝蜷缩在他面前,显得更是渺小。

  抬步逼近,陆祈半弯下腰,这一次力道强硬,一手落在她的后腰,一手绕过她的膝,将她抱起后放平至一侧。

  深黑中,他面无表情,修长指骨捻起角落里的薄被,不疾不徐地展开。

  素雅薄被间散出一股冷松香,在替她盖好被子的过程中,他整个人呈现出一股诡异的平和,温柔道:“知道了也好。”

  “可阿念觉得,好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太不令人省心,娇气脆弱孩子,总让人花费更多的心思去照顾。

  那时刚回上京的陆祈,也不过只是小小的狱司长。

  家中无人照应妹妹,于是将莲叶留在她身旁盯着她,或是事无巨细地记录,不过是兄长对妹妹不加掩饰的担忧。

  这担忧本该随着妹妹的成长消散掉,却从莲叶变成数不清的暗卫。

  一拖再拖,经年累月,席卷疯长,甚偏离到失控的地步。

  他要了解她的全部。

  陆念安有些害怕,藏在薄被中又往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对湿润的眸来,学着他从前的话小声反驳:“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

  没得到回应,耳边传来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在氛围被压抑到极点的空间,对未知的惶恐忽得剧增。

  下一瞬意识到什么,陆念安忽得侧身想将躲起来——

  像是长兄与生自来的压制,他轻而易举压下她的一切逃离,一手环绕住她细腰,一手搭在她肩侧,一瞬收紧。

  共躺在一张榻,陆祈浑身滚烫,将她往怀中揽的同时,他低下头埋进她的脖颈,着迷般轻嗅起来,连呼吸都融进她的肌肤。

  他声音微哑:“那就该放任你在外厮混,什么也不管吗?”

  脖颈好痒。

  被浓厚的男性气息包裹,浅淡的松香将她裹的密不透风,陆念安紧紧皱起眉来,难受地低哼一声,才听见他的声音。

  原来在哥哥眼中,连同家姐一起都成了厮混。

  陆念安忽然好难过,他病态到可怕地控制欲,令她忍不住挣扎起来。

  只是她越挣扎,环绕住细腰的长臂便收得越紧,比那些湿冷粘腻水藻还要过分。

  这一次,陆念安感受到被灼烧的热意,

  陆祈正试图压下她所有的抗拒。

  绕在女孩腰间的长臂,肌肉鼓起明显弧度,凸起的青筋脉络分明,上面沁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是一个十足占有的拥抱,用力到仿若要将她融进骨血中,陆祈却觉得仍旧不够:“今日若未有变故,阿念是要去见他了?”

  同他说话,喝他端来的茶,对他笑。

  只是一想到,就该真的……真的将她关起来。

  这是他的阿念。

  关起来,就是他一个人的阿念了。

  陆祈双眸里平静不复存在,只剩下一池死水般的冷意,漠然,疏冷。

  直到怀中小姑娘传来细微地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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