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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刚落,却听见耳边落下一声:“好。”

  陆祈垂眸看向她,狭长的眸中甚染上几分笑意:“不想当妹妹,那阿念在陆家,又是以什么身份呢?”

  抛却掉冷淡后,他眉目变得柔和,刻意曲解的回答,就像是调情一般落下。

  陆念安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一时气急:“你,你……”

  一连说了好几个你也没憋出来一句像样的回答,陆念安披着被子支起身,被气得快要都喘不过气:“那你出去。”

  几乎没人会用这般语气同陆祈说话。

  身处的位置越高,权势越来越重,身边便只剩下恭敬的客套。

  从塞北回来,亦是手握军令,连天子同样会感到忌惮。

  若不当她的哥哥,他的身份从不会被削弱半分。

  陆念安意识不到这一点。

  她是被兄长被惯着长大的妹妹,亦只有她敢在陆祈面前发脾气撒泼,娇纵道:“出去出去出去!我不要你!”

  习惯性用大声说话来掩饰慌乱的这个脾性,到是从未变过。

  陆祈静静看着她,面对她的怒气,更是平淡到只字未言。

  不知自己已被看透的陆念安便更气了。

  缓慢移动到床榻的边缘,她双手抬起,用了很大力气想将眼前人推开。

  用力往前推的同时,整个上半身都腾空起来,陆念安没有在意,只是一味地推开他。

  软绵绵无骨的手落在他腕上,陆祈蹙起眉,毫不费力地将她双手收拢,警告道:“陆念安。”

  转瞬间,他声音已如坠冰窖般冷漠:“别乱动。”

  “……”

  “欺负我还凶我?”陆念安不可置信地瞪大眸,今日本就精神气不好,她很快便无措地抽泣起来,用带着哭腔地语气再次强调:“我真的讨厌你。”

  脚下是一地破碎的瓷片,锋利的边缘映出几分寒光来,陆祈踩着瓷片往前,面色显然算不上好。

  方才的柔和像是在陪她玩闹一般,他收紧力道,一边眯起双眸。

  抬手绕过她的膝下,陆祈连人带薄被的一同揽进怀中,强势的力度,将那些反抗也一同压下。

  陆祈抱着她往前走,隔着一层薄被,两个人正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陆念安不太适应地动了动,可本就娇小的个子,在被男人不加掩饰地藏进怀中时,连反抗都像是撒娇。

  扭着腰终于从薄被中出来:“放,放开……”

  从前不是没有这般抱过她。

  但小姑娘显然大了些,也更加不安分。

  窗外雨声嘀嗒嘀嗒的,陆祈改为单手抱着她,稳步走过金漆点翠屏风的同时,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臀。

  她愣了愣,忍不住反抗地更加剧烈。

  陆祈不轻不重地又拍了她一下,才将她放在右侧的书桌上,淡声问道:“喜欢摔东西的脾性是同谁学的?”

  “我……”陆念安才想起那些瓷片,两眼泪汪汪地抬起眸子:“我不是故意的。”

  “绣鞋又踢去了哪里?”他沉沉看着她,一手探下去,冰凉指腹划过纤细的小腿,转而握住她的足:“连足衣也不穿,若是踩上去或是划破了哪里,又想让谁心疼?”

  眼泪早就没用了。

  陆念安吸吸鼻子,胡乱抹掉眼泪,此刻明明害怕到了极点,还要嘴硬地顶嘴道:“你又不是我哥哥,要谁心疼都不要你。”

  “是吗?”他极轻地笑了笑,粗指抚在她娇嫩足上,似是回忆:“是谁从前去家宴上被欺负,委屈巴巴抱着我腿说要一辈子不分开,是谁手上划破了个小口子就哭着呜咽着要哄,我替你上药还无用,要吹一吹才满意……”

  “说说从小到大,哪次不舒服不是我抱着你哄着你,怎么,现下长大了,就迫不及待要拉开距离?”

  “我,”眼泪多得擦都擦不完,陆念安干脆不擦了,不争气地呜咽起来:“可,可分明是哥哥教阿念长大以后要保持距离的。”

  “让阿念听话些怎么没记着?”不知想到什么,陆祈垂下的手抵在桌案上,俯身将她圈住:“那阿念又想要让谁来心疼?”

  他不疾不徐地道出周越二字,神色深沉:“不然怎么还特意来给阿念送药?”

  桌案很高,局促在由兄长带来的逼仄空间中,看不清如何光亮。陆念安避无可避,不明白他忽然提旁人做什么,恼道:“反正就不要你!”

  摩挲在她足上的力道一瞬加重,陆祈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冷意,一字一句道:“不要?”

  他看着她因为抗拒而落下的泪珠,从脖颈滑落隐入衣中,视而不见:“哭得真可怜,可从前往哥哥怀里扑说着喜欢时,可不是这副模样呢。”

  在怎么迟顿,陆念安也察觉到他真的生气。

  她缩成一团,巴掌大的脸上已挂满泪珠,可怜巴巴道:“那也都从前了,是阿念以前不懂事,而且都过去了……”

  “而且,”不知想到什么,她又往后缩了缩,才闷闷道:“而且你都拒绝阿念了。”

  虽然还是要感谢哥哥的拒绝。

  她的确很不懂事,无意拆散了他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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