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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应大人,咱们再走慢些吧。”他低声道。

  应涣疑惑地看向他:“为何?再远的话,万一出现刺客,就没法及时护驾了。”

  苏成德眉毛一跳,还在努力劝说:“平原坦荡,不会有刺客的。”

  “那也不行。”应涣公事公办,义正言辞道,“陛下安危,乃重中之重,吾等怎能轻易懈怠?”

  苏成德差点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

  要了命了,怎么叫他摊上这么一个宝货!

  “听咱家的,别过去了,”他咬牙切齿道,“就算有刺客,这不是还有宗大人吗?陛下和宗大人有机要商谈,咱们都不适合旁听。”

  应涣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就在苏成德看起来要杀人的目光中,默默闭上了嘴巴,听话地放慢了脚步。

  他们在平原上溜达了大半个时辰,最后是殷祝隐晦地打了个哈欠,才姗姗准备回宫。

  他们的马车停在了宴席场所的旁边,回去的时候,婚礼已经基本结束了,只剩下一些零散的宾客还在闲聊。

  殷祝和宗策远远地望了一眼,并没有再和主家打招呼的想法,正准备坐上马车回宫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宗守正?你是不是守——不对,是宗大人!?”

  殷祝和宗策几乎是同时回头看向那人。

  来人约莫二十来岁,国字脸,平眉细长眼,长相富态,穿着一身锦袍,在一众布衣乡亲中显得格外贵气。

  但殷祝一眼就能看出那锦袍的材质粗劣,针脚也不算整齐,别说和他身上这件御制的细绫罗衣相比了,就连同苏成德身上那件锦袍相比较,也是远远不如的。

  应当是赵大他们做生意认识的商贩,并且在新都一众富商中,都排不上号的那种。

  这人被应涣拦在离他们几步开外,正用一种激动中混合着惊喜、忐忑和复杂的眼神看着宗策,磕磕巴巴地问道:“你……您还记得我吗?宗大人,我是宋小五啊,您少时咱们还在街上一起玩过的!”

  殷祝用眼神示意他干爹:认识?

  宗策蹙眉想了想,微微点了一下头。

  见宗策点头,那宋小五更激动了,他瞪了一眼拦住他的应涣,刚要大步走过来,却不料应涣丝毫没有放人的打算,只是盯着他问道:“公子,怎么说?”

  “让他过来吧。”

  殷祝又悄悄打了声哈欠,但还是被他干爹注意到了。宗策安抚地按了按他的肩,“您先去车上稍等片刻,策很快就来。”

  “不急。”

  殷祝其实有点儿好奇,因为史书上对宗策年少时的记载不多,而且事实证明,其中不少都是有误的。

  难得碰到一个他干爹的少时玩伴,想也知道,这宋小五不管有什么目的,肯定上来要先追忆一下往昔攀攀交情,正好给他了解他干爹过去的机会。

  另一边,得了殷祝的许可,应涣终于肯放人了。

  但宋小五却再不敢造次,因为他觉得这男人的眼神太冷太吓人了,虽然他在收到放人的命令后压根儿都不带正眼瞧他的,但宋小五还是被吓到了——他敢打赌,这人手上绝对沾过人命!而且不止一条!

  宗策如今官居三品,他方才以为,这些人都是宗策带来的手下,殷祝则是新都哪位官家子弟。

  谁知道,他们全都听的是另一位的号令?

  惹不起,这位绝对是个惹不起的主。

  所以宋小五来到宗策面前,先是敬畏地看了一眼用帘幕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的车厢,小声问道:“宗大人,这位是……?”

  “直接叫策名字吧。”

  看在童年玩伴的交情上,宗策拿出了一定的耐心回答,但并未理会他的问题。

  “这怎么好意思呢。”宋小五忙道。

  但在发觉宗策功成名后并未翻脸不认人,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灿烂了。

  果然,紧接着宋小五便按照殷祝所想的那样,开始讲起了过去的事情:“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您带着您师傅的几个徒弟,还有我们几个街上的孩子,一起去揍那个强抢民女的恶霸?哎呦,那可真叫一个痛快!当时我就觉得,您将来肯定有一番作为!只是没想到,居然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江淮总督,官居三品……”

  宗策打断他:“年少轻狂而已。无需如此客套,若是有事,直说便是。”

  宋小五干笑一声:“您太谦虚了,这哪儿是年少轻狂,明明是锄强扶弱,替天行道。”

  他其实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赵大的婚礼上碰见宗策。

  不过宋小五的确有事想找宗策帮忙,殷祝听着他陪着笑、小心翼翼的叙述,发觉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件一件再轻而易举不过的小事。

  无非是因为被更有权势的人故意刁难了,才会叫宋小五为难成这样。

  他在心里想,果然,无论是什么时代,都免不了遇到这种事。

  这个宋小五,还算是幸运的。

  宗策沉默片刻,就在宋小五以为自己会被拒绝的时候,他淡淡地说,之后会帮他留意的,但不是因为他们同乡之间的交情,而是他说过,要替陛下除掉这些朝中蠹虫败类。

  今天换做是任何一个乡亲告到他这里,他都会做同样的事情。

  “小的明白,多谢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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