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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昭明殿,就见张固和卫离急着走过来找李重焌议事,李重焌匆匆将甄华漪交给钱葫芦,交代他好好伺候着,便脚步匆忙离开。

  钱葫芦眼尖,看出甄华漪脸上有一丝对未来的不安,忙安慰道:“娘娘勿忧,这么多天了,陛下整宿整宿地熬着不睡觉,睡不得,也睡不着,还是在娘娘身旁,他才睡了一刻钟,足见他看重娘娘。”

  甄华漪笑了一下,说道:“钱公公莫要叫我娘娘了,我如今不是淑妃了。”

  李元璟匆忙将她赐死,如今又是新朝,这样的尊称,她担待不起。

  钱葫芦却笑着道:“早晚都是了,不差这一句。”

  甄华漪这才明白过来,钱葫芦称呼的,是李重焌后宫的“娘娘”。

  甄华漪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她在李元璟宫中的时候,并不在意位份,后来想要与李重焌私奔的时候,也不曾考虑过名分。

  但如今,这个现实缓缓压了下来。

  她恍然发现,自己俗不可耐,同旁人一样,也在意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甄华漪在李重焌寝殿等了许久,都不见李重焌回来,她有些犯困,坐在椅子上直打瞌睡。

  钱葫芦见了,忙唤宫女来伺候甄华漪洗漱歇息。

  甄华漪推拒:“这是圣上寝宫,不得留宿,钱公公带我回绿绮殿吧。”

  钱葫芦想,绿绮殿是先帝淑妃的宫苑,这“绿绮”二字,似乎还有什么故事,若是日后让圣上知晓了,醋性大发,只怕会他吃不了兜着走。

  皇帝寝宫不让妃嫔留宿,但留的是这一位啊。

  钱葫芦没有听她的话,而是自作主张将她留了下来。

  甄华漪拧不过钱葫芦,她实在困得不行,只得在寝殿的小榻上睡了下来。

  许是事情终于尘埃落定,甄华漪睡得安稳。

  只是半梦半醒之间,有人将她轻轻抱了起来,而后她被安置在更为暖和柔软的地方。

  她的手指被怜惜地含住,濡热的感觉顺着手指、小臂,一路向上。

  她身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又一点一点被人吃了进去。

  浑身暖洋洋的,她一动也不想动。

  李重焌虽疲倦,精神却异常亢奋起来。他只披着一件里衣,胸腹和腹肌大片大片地敞开。

  他许久没有近甄华漪的身,只亲了亲她手指,那笼罩全身的阴冷血气便一丝丝抽离他的身体。

  原来这便是温柔乡。

  几天几夜没有合眼,这一路,他并非有十成十的把握,从洛阳到长安,他仿佛经历了一个长长久久的黑夜。

  他并非没有仿徨退缩的时候,只是强撑着一口气,强压着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东西。

  直到此时,他才心安。

  他迫切想要拥她更紧,心中冲动难言,他却只是耐心又怜惜地亲着她,看她雪白的肌肤上渐渐透出粉红。

  李重焌无奈地发现她还没有准备好。

  甄华漪轻吟着,睁开水汽氤氲的双眸,她撑着身子起身,迷茫地看先眼前的人。

  她刚一起身,李重焌就捏着她的唇瓣,覆着她吻了下去。

  甄华漪迷迷糊糊地忘记了她要做什么,渐渐陷入李重焌的气息中。

  甄华漪猛地推开了李重焌。

  李重焌愕然地看着她。

  甄华漪急起来,舌根发痛,那里也痛,她闭上眼,皱眉忍了许久,缓了过来,她又气又恼:“我腹中已有孩儿,你这莽夫。”

  李重焌呆滞住,半晌后,他眼底红丝更红,却小心翼翼问道:“是他逼迫你?”

  他艰涩说道:“无妨,你的孩儿,我会视若己出。”

  甄华漪快要气死:“没有旁人,只有你,莫非你敢做不敢当?”

  李重焌听罢,按捺不住狂喜:“是逃难的那一回?”

  接着喋喋不休起来:“大夫可曾看过,孩子可好?可曾闹过你?”

  甄华漪忍了又忍,道:“陛下,说正经话的时候,可否退出来,穿好衣裳?”

  大半夜里,昭明殿开始闹腾起来。

  值班的太医正在陷入梦乡的时候,被太监匆匆叫了起来。问到是要去昭明殿问诊,太医穿衣裳的时候都有些哆嗦:“莫非是圣上…… ”

  皇帝刚刚即位,先皇一党有的是人想要杀他。

  太医一身冷汗的赶到昭明殿的时候,得知是为住在昭明殿里的甄娘娘诊脉。

  他大松一口气。

  寝殿中,御榻垂帷之后半躺着一名女子,太医不敢多看,请女子伸出手把脉。

  皇帝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他感到压力异常。

  脉象很简单,甄娘娘已怀孕四月,但太医惯常在宫中行走,免不得想深了一些。

  这甄娘娘睡在御榻之上,实在是殊宠,但听闻甄娘娘是先帝妃嫔,而当今圣上才回到长安不足半月。

  太医浑身都在冒冷汗,心里走马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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