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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能回内阁啊。”

  “刚回家第二天你就嫌我烦了?”江芸芸打趣着。

  “平日里院子就我一个人的。”乐山叹了一口大气,一本正经说着,“多了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挤了。”

  江芸芸笑得直捶扶手:“我争取早点吧。”

  乐山看她精神也不错,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笑嘻嘻说道:“没事,我也能养您,我可攒了不少钱。”

  江芸芸摆烂,满口胡说八道:“那真好,一下子能啃两个人的钱包了,日子一下子富裕了。”

  “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了。”乐山回到厨房后,看着院中浑然不当一回事的悠然自在的公子,小声说道。

  —— ——

  外面自然是更乱了。

  这次江芸这么利索地直接回家了,大家是万万没想到的,毕竟之前都是死赖着不走,被好多人嘲笑利欲熏心,贪权慕禄,结果一转眼,江芸头也不回就回家了。

  要说最乱的,肯定是内阁。

  平日里江芸的工作看着不声不响的,做事情也不慌不忙的,好像工作很轻松,现在好了,这人撂摊子不干了,算是彻底暴露了。

  “王尚书的祭文谁来帮我看看啊。”

  “这个各地的通宝数额马上就要下发了,谁来帮我核对啊。”

  “京兆府那边递过来清丈土地的数额,原先的账本在哪里啊。”

  “陈公公又来问之前陛下要修观的钱了。”

  “云南贵州那边又有折子递上来了,放哪里啊……”

  刘健被吵得头疼,本就年迈的面容几日下来更憔悴了,偏又不能发火,只能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个个吩咐下去。

  “祭文让其他同僚看看,别出错就行,还有主持丧仪的人确定了没,别抓着文章不放。”

  “通宝的数额放在这里,我亲自看,所有的案卷都拿过来,我要一个个对过去。”

  “这个清丈的事情……放着放着,等江芸回来再说,我哪里知道他之前怎么操办的。”

  “没钱,户部哪来的钱,正好,云南贵州的折子你让陈公公帮忙递给陛下。”

  刘健好不容易把围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敢打发走了,揉了揉额头,端起茶来一看,茶都被他喝完了。

  “来人啊!上茶!”他不悦喊着。

  冯三匆匆忙忙跑进来倒茶。

  “怎么是你?”刘健眼尖,认出了他,“你不是昨日守夜的嘛,衣服都皱巴巴的。”

  冯三低声说道:“今日奉茶的说身体不舒服,所以来帮忙带一下了。”

  刘健打量着面前瘦弱的小黄门,无奈说道:“倒是个老实的,茶壶就放着吧,你先下去休息休息吧,等会还要你跑一下腿送折子。”

  冯三哎了一声,蹑手蹑脚走了。

  只是刘健刚喝了一口水,就看到李东阳拿着几个折子上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

  李东阳先一步开口:“户部员外郎席书上书。”

  刘健没说话,但下意识有些抗拒。

  “不是说人的,论事的。”李东阳把折子递过去,想了想又说道,“但时机不对,外面闹得更厉害了。”

  刘健打开一看,真是眼前黑了又黑,还没看完就把折子关上了。

  “江芸就是平日做事太强硬了,得罪太多人了。”他忍不住骂道,“不管真心还是无意,都是火上浇油。”

  两人都沉默了,没说下去。

  “陛下还未出观吗?”刘健回过神来,把折子打开仔仔细细看了一眼,“把这个给陛下送去。”

  李东阳苦笑:“怕是无济于事。”

  “总不能真的让我们两个‘阻断言路’,也跟着回家去吧。”刘健讥笑着,“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活像我们内阁人人都是奸臣一样,要我说,江芸还能做点事情呢,还有点魄力和手段,这些耍嘴皮子功夫的有几个是能用的。”

  李东阳接过折子,随意翻看了,找补着:“也都是没有坏心的。”

  刘健冷笑一声,眉眼低垂,神色冷淡:“什么心自己知道,这些人整天说这些风凉话有什么用。”

  他指了指堆得满满当当的两张桌子,江芸芸的那张桌子彻底被折子淹没了。

  “谁不知道国库紧张,不知道传升官太多了,不知道陛下沉迷斋醮,织造频繁,谁不知道贵州云南现在乱成一团,乱象横生啊,说有什么用,当年漳州没人愿意去,浙江也不去,现在还能去贵州云南不成。”

  “但云南贵州也不得不让人去。”李东阳说,“流言四起,也要安抚。”

  刘健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许久,半晌之说:“你我拟几个人选,让陛下选一下吧。”

  “要选一个强硬有魄力,且有一定威望的人。”李东阳说。

  刘健提笔:“西涯有什么人选吗?”

  “南京刑部左侍郎樊莹天顺八年进士,成化八年擢监察御史时,曾奉命捕获山东强匪首,清军江北,成化十五年改按云南监察御史,交阯引诱边民为寇,樊莹成功驰檄,陛下初年擢河南按察使,黄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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