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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怎会欺瞒表哥,我答应过表哥不会在信里提及不该提及的事。表哥……你不信芙娘吗?”

  姚芙绵抬眼看江砚,眼底有泪花,似是因为江砚的不信任而感到难过。

  江砚对她伪装出来的可怜无动于衷,僵持半晌,姚芙绵才不情不愿地将书信递过去。

  江砚拆了书封,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看得眉头逐渐皱起。

  出乎他意料,姚芙绵在信中只提及近况,并未透露什么消息。

  姚芙绵面上委屈又难过,心底却得意得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

  这信上的内容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今日目的只是想试探能否送出去,并无他意。江砚既误会了她,接下来便会更加相信她的真心。

  “表哥……这下你可愿意相信我了?”

  江砚并不回应这话,将手书又装回信封,说道:“晚些时候我会命人送出去。”

  “表哥……”

  江砚无奈叹息一声,同她赔罪:“此回是我不好。”

  姚芙绵这才满意,重新露出笑,又亲昵地挽上他的臂弯。

  “表哥要相信我对你的心意才是。”

  “我从前确实欺瞒过表哥,而今我心里只有表哥一人,往后不会再让表哥失望。”姚芙绵轻声细语,“关于这封信,不过是一张无关紧要的纸张,哪里比得上表哥重要,莫要让你我之间生出嫌隙才好。”

  江砚心底犹如一潭深沉平静的湖水,而姚芙绵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其中,宁静的水面被搅乱,朝周围荡开圈圈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姚芙绵确实如她所说的那般花言巧语,江砚被她戏耍过太多回,即便如此,仍是无法做到不动摇。

  两人朝屋里走去,姚芙绵一路说了好些衷情的话,江砚虽不应声,但姚芙绵清楚他都听进去了。

  说到最后,她问起江巍为何要责罚他。

  江砚看她一眼,不欲多说:“此事你不必管,我会尽快解决。”

  江砚不肯说,姚芙绵无从得知,只是能让江巍动怒责罚,想来不会是什么小事。

  江砚在旁的事上愿意顺着她,然每触及那些重要的事,便讳莫如深。

  说到底还是不将她放在心上,认为她不值得推心置腹,一时的喜爱终究是比不得权势地位。

  *

  江砚自这日来了之后,又开始同从前那般,白日出门上朝或处理政事,夜里便宿在离姚芙绵不远的屋子里。

  他要处理的事似乎一下子多了起来,每每都是忙到日落才归。

  姚芙绵平时不会出言打搅,只在江砚忙完杂务、抱着自己吻了片刻后,才会小声地央求他带自己出门。

  从前江砚还算好说话,姚芙绵软声央求几句,他便会同意带自己外出。然自江巍回来之后,任由姚芙绵如何恳求,江砚都不会心软半分,只道一句让她再等一段时日。

  等,又是等。

  姚芙绵心有怨气,却不敢说什么,只能乖顺地应下。

  她猜想江砚的谨慎与江巍有关。

  江氏不会同意江砚与她厮混,江砚不想被江巍发现,便只能将她藏得更紧。

  如此长久下去,她怕是只能永远困在这处,当江砚见不得人的外室。

  换做宋岐致,姚芙绵只要说一声,他便会义无反顾地带她出去。

  广袤无垠的草地,流水潺潺的小溪,以及林子清脆的鸟鸣,宋岐致都带她去感受过。

  不久前游玩的愉快光阴,都变成了触不可及的记忆。

  想到宋岐致,姚芙绵越发怅然,也不知他如今过得如何,望他能够仕途顺遂,步步高升才好。

  *

  江巍很快便得知了江砚并非留在宫里与刘琰共议,而是去找姚芙绵,有刘琰做掩,江巍明面上不会对江砚如何。

  大夫人已经挑选出两位贵女,认为相貌才情都配得上江砚,想要江砚从其中择一位定下婚事。

  大夫人原以为江巍回来之后,江砚会听他父亲的话,不料却是变本加厉,如今连府都不肯回。

  江巍听完大夫人的忧虑,说道:“我会将此事告知他,让他回来见你。”

  江砚自幼孝顺有礼,从未有过这般敢忤逆长辈的时候,大夫人问道:“怀云若仍是不肯,你当如何?”

  “他不过是未经情爱,一时被冲昏了头脑,待他冷静,自然会明白什么对他最有利。”

  大夫人与江巍俱是为了家族的荣华结合,两人家世门第相配,成婚前仅是见过一面。

  大夫人微微颔首,亦是赞成。

  “只是,芙绵之后要如何安置?”

  “我会同怀云说清楚。”

  江巍不细说,大夫人便也不多过问。在她看来,家族的荣华比私欲要重要得多,当初她亦是为了母族的尊荣选择江巍,嫁与江巍之后便一心操持江府,让江府光耀门楣。

  江砚也该如此,将江氏的荣耀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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