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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大夫人惊讶,连忙问道:“是哪家的小娘子?”

  “尚且不能告诉母亲。”

  大夫人皱起眉,不告诉她,她如何去说亲?江砚既如此说,只能表明他心中那人,无法令大夫人满意。

  大夫人瞬间想到一人,脸色立刻沉下去,不悦地开口:“怀云,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的婚事,岂可容你儿戏。”

  江砚道:“孩儿自然清楚。”

  大夫人眉头蹙得更紧。

  她在江砚离开洛阳后就写信去劝告他,不想他还是未放下姚芙绵。

  “难道芙绵的下落……”大夫人想到什么,当即怒斥道,“怀云,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江砚知事懂礼,大夫人极少为他操心过,关于他的行为举止早已被规划好,只需按轨迹进行即可。

  如今他却为了姚芙绵忤逆自己的母亲。

  何况姚芙绵已与宋岐致定下婚事,若是让人知晓是江砚暗中将她带走,如此品行不端的举动,必然会破坏他的名声,让江氏都连带着蒙受耻辱。

  大夫人心中怒火燃烧,说不清是因为江砚的糊涂,还是江砚对她的反抗。

  大夫人如何责骂,江砚都不为所动,不曾开口辩解过一句,也不改变自己的心意。

  大夫人见他如此,缓缓叹了口气,恢复仪态,说道:“你如今糊涂,母亲管不了你,待你父亲回来,再让他好好说说你。”

  闻言,江砚只是垂下目光,与大夫人辞别。

  *

  姚芙绵不知此处是何地,只要她一问起有关的话或是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侍女便会像哑巴似的缄默不言,待她问起其他事,才会回应。

  她在此待了三日,除醒来那日见到江砚,而后都未再看到他。

  眼见着她与宋岐致的婚期越来越近,却还是离不开这间屋子,姚芙绵心中越来越焦躁。

  到了七月初五,她才又看见江砚。

  “表哥……”

  姚芙绵一见江砚便跑上去,抓着他的袖口恳求道:“表哥,我想回去……”

  江砚说着上次离开前说的话:“眼下还不是时候。”

  他的嗓音温和平静,姚芙绵听得心中发冷,最后忍不住又小声啜泣。

  她哭得哀怨可怜,期盼江砚能够怜惜她放她离开,可当她抬眼看去的时候,却见江砚好似早已猜到她的伎俩,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姚芙绵的哭声顿时变得真切几分。

  待她哭够了,江砚才将手中的书信拿到她面前,言简意赅:“郑源写与你的。”

  姚芙绵赶忙接过,睁大眼一眨不眨地看起来。

  待她看完,心中更加感到绝望。

  周璞在她离开扬州后不见踪影,她又与周璞有仇怨,任谁都会怀疑是周璞掳走她。

  而江砚这个光风霁月江氏高高在上的长公子,她又与他错开回洛阳,最是清白,不会有人起疑。

  刹那间,姚芙绵想通什么,不可置信地问江砚:“周璞逃狱一事,是否表哥所为?”

  姚芙绵的一些算计算不上高明,但此刻也不算太笨。

  江砚笑了笑,并不否认。

  “不错。”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周璞,江砚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除非江砚肯放过她,否则不会有人知晓她在此处。

  或者,找到周璞的下落。江砚既对周璞做手脚,只要发现周璞的逃狱与江砚有关,兴许宋岐致便能猜到她在江砚这里。

  江砚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提醒道:“周璞不会再出现。”

  永远都不会。

  姚芙绵眼睫颤动,又开始掉眼泪。

  只是如今她即便是哭花脸,都不能惹得江砚对她心软分毫。

  书信被她眼泪洇湿,江砚抬手替她擦拭,嗓音轻柔得如同对待情人的耳语。

  “芙娘,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什么都会满足你。”

  姚芙绵连连点头,不敢说半句不是。

  “我阿父若许久得不到我消息,定然要为我担忧。”姚芙绵一手捏着信纸,一手去扯江砚衣角,低声地恳求,“表哥可否替我与阿父报平安。”

  江砚对姚芙绵的提议感到好笑,而他此刻心情倒是不错,宽容大度地同意她继续与郑源书信往来。

  “当真?”姚芙绵却是不太相信。

  姚芙绵消失不过几日,丹阳还未得到风声,宋岐致派人送去给郑源的书信也早被江砚拦下。

  姚芙绵继续与郑源传信,并无任何不妥。

  “我不会骗你。只是——”江砚顿了顿,微笑着看她,“至于哪些可提及哪些不可提及,芙娘心中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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