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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律家以前冬日都没敢把房子烘这么热,燃料可不能瞎糟蹋。
门房去禀报,辛婆子趁机叮嘱罗子律,“知道你落魄无着,可也别这般吃相难看,你是来相看的,不是来讨饭的!”
罗子律脸红低头,他也不愿啊,可肚子就像无底洞,他也饿啊。
传话的人回来的很快,说是夫人有请。
辛婆子带着罗子律跟着人入内。
来到偏厅,也是一室温暖,一个丫头上了点心茶水。
罗子律眼珠子黏在点心盘子上,但他有些憷辛婆子,不敢动手,拿起那杯茶掩饰地喝了一口。
一入口才觉着不对,这不是什么清茶,是奶茶,里面还有东西,细嚼一嚼,是麦仁和红豆,麦仁还有些嚼劲,红豆甜糯软烂,一抿就化了。
罗子律两口就吃尽了杯子里的奶茶,丫头很细心,又来给他添了一碗,不出所料,他又被辛婆子横了一眼。
罗子律低头,不敢在这么喝了,小口小口地抿。
很快,一个丽人带着个丫头来了,罗子律看了一眼,面红耳赤,赶紧低头。
这就是要招赘的太太?若是她,罗子律很愿意。
辛婆子笑着站起来,“老身见过白姑娘。”
白素琴微笑,“你坐,我是替夫人来问问情况的 。”
辛婆子自然知道,于是坐下,罗子律这才知道原来不是这个丽人,只是个下人,他微感失望,但也没表露出来。
辛婆子喝了茶,开始介绍罗子律的基本情况。
白素琴上下打量罗子律,眼神里满是不屑,她家未败落前,罗子律这种书生根本不入她家的眼。
夫人如果配他,真是白瞎了。
反正白素琴看不上这几个月上门的任何人。
罗子律也感觉到了白素琴的不屑,心里也有些懊恼,这下人都敢狗眼看人低,这家的太太不知道怎么粗鄙呢。
但他没有退路,如果今天没被看中,离开后不过十天半月,可能三五日的他就能去见阎王了。
听了辛婆子的话,白素琴问罗子律,“辛婆婆的话可对,你确实是这些情况是吗,没有任何欺瞒,若有欺瞒,请趁早告之。”
罗子律抬头,拱了拱手,“姑娘放心,没有半点欺瞒!”
白素琴道,“你且站起来。”
罗子律有些不知所以,白素琴道,“看看身量。”
他又红了脸,慢慢站了起来,倒也不见弯腰塌背,就是人瘦,已经脱了形容,衣裳也褴褛。
白素琴看了一会儿,“坐吧。”
罗子律坐下,白素琴道,“主忠信,徙义,崇德也。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诚不以富,亦只以异。何解?”
罗子律愕然,白素琴皱眉,“听不懂?”
辛婆子瞪着罗子律,“你不说你是秀才吗?”
罗子律回过神,回答,“这是圣人说注重忠信,心向正义,崇尚德行……”
他简单解释了一遍,然后去看白素琴,白素琴没什么反应,“两位安坐,我去回夫人。”
辛婆子笑着点头,“姑娘去忙,我们横竖没事。”
白素琴笑了笑,让丫头伺候着,“茶水紧着添,别躲懒。”
待白素琴走了,辛婆子松了口气,一口喝干奶茶,“吓得我,以为你吹牛呢!”
罗子律也笑了,“实没想到会问这个。”
辛婆子又喝了一碗奶茶,还拿起点心吃,罗子律见她也吃,赶紧拿了一个填嘴里。
这就是简单的红豆糕,但舍得放油和糖,又滤掉了红豆皮,入口细腻香甜,一碟子点心两人顷刻都吃光了。
丫头又上了一盆。
这回两人也不好意思风卷残云,拿了慢慢吃。
罗子律心想,就吃这一顿,也能顶三天了。
白素琴去见范温雅,“身份应当没问题,是个读书人,学问也还行,只落魄的紧,瞧着没什么能耐。”
范温雅道,“我要有能耐的何用,没能耐最好,长得如何?”
白素琴道,“身量颇高,也得有个七尺多,太瘦了,骨相瞧着还可以。”
范温雅来了兴趣,“我去瞧瞧。”
她也不会出面,那偏厅也有隔间,范温雅在隔间这边看一眼就行。
罗子律此刻形容狼狈,肯定不好看,但范温雅看他高鼻薄唇,养起来相貌应该还不错。
看了这么多男人,也有和罗子律差不多的,但凡事讲个缘分,罗子律恰好合了范温雅的眼缘。
范温雅道,“去和辛婆子讲,人暂时留下,但我不一定就定了他,若是定了,谢媒钱少不了。”
白素琴点点头。
以前也有留下的,但没几日看着不行,就让走了。
白素琴过去,说了夫人愿意留罗秀才住几日,不知罗秀才愿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