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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查到我们又怎么样呢?那是人家的丈夫,我们去通报一声不是情理之中么?”

  “无需害怕,你我,且等着看好戏吧。”

  *

  小桃坞里,晋王走后不久,令漪便醒了过来。

  已被松绑的簇玉同华绾两个守在榻边,见她醒来,俱松了口气。

  “王兄呢?”颈后仍钝钝地疼,她伸手去揉。簇玉哭丧着脸:“殿下已经走了,可看着气性很大的样子,还说,还说以后您不能踏出小桃坞半步……”

  许是早已料到,令漪心中竟没多少波澜。只木木地转首,双眸无措地盯着拢在身前的被褥。

  她这次,是把王兄得罪惨了。

  别的她都不怕,她只担心,父亲迁坟的事会因之而中断。她盼望了这样久的事,眼看就要成为现实,若要因为她一时的不理智而成为泡沫幻影。她,真的很难过……

  其实何尝不知道王兄会生气呢,她只是心里存着小小的侥幸,以为不会被他发现,以为就算发现,他也不至于气到那等地步……

  现在,宋郎也应该知道她和王兄的关系了吧,又该怎样的伤心难过呢?

  舍弃宋郎的唯一缘由便是为了父亲,若后者不能达成,比起府里这个阴晴不定又掌控不了的,她还不如回到宋郎身边去!

  令漪心烦意乱,一整个下午也不吃不喝,趴在桌案上发呆,琢磨着若王兄来了要如何应对。

  她不知道王兄今夜会不会来。若他不来了,这段日子她怕是不会好过。若来,便说明他心里还是在意她的,她仍有机会使他回心转意。便在心里反反复复琢磨着他来了后的言辞,争取尽量将人哄好,

  令漪私会前夫却被晋王暴怒带回的消息终究还是在府中传开——自然,外人也只以为是她此举打了晋王的脸,从而惹了他不快。

  嬴菱幸灾乐祸,云姬则惊得心惊肉跳,忙跑来小桃坞看女儿,却被紧锁的大门拒之门外。

  夜里,晋王还是来了。

  白日的那股火气兀自盘旋在心间不散,他进入卧房,屋内就只有令漪一个人,一身素纱寝衣,正坐在书案边,撑腮怔怔地对着烛火发呆。

  门扉被推开的声音将她自出神中唤醒,她惊恐地起身,“王兄……”

  双目漉漉,纤指绞着衣袖,显得有些无措。

  嬴澈冷笑,撩袍在榻上坐下:“溶溶还知道叫我王兄啊。”

  “怎么,把孤的话当成耳边风一样,才警告了你就敢往外跑,去见那姓宋的奸|夫。这就是你对兄长的态度么?”

  他垂着眸,眼底一片幽寒,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在烛光阴翳下更如森罗可怖,想起他昨夜的威胁,令漪心下实在是恐慌极了。

  ——她丝毫不怀疑,惹恼了他,他就会把父亲挫骨扬灰。还有华绾……他把华绾交给虞琛怎么办?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令漪很快调整后心情,走去他身边,将脸轻轻搁在他膝盖上。

  “王兄别生气好不好?”她望着他,一双眼顷刻盈满珠泪,“溶溶,溶溶也是一时糊涂……”

  “我只是实在太想见他了,我一直以为他死了,心里头愧疚得很,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所以我才想亲自去看一眼,确认他还活着,这样日后就不会再想着他、只想着王兄了。就仅是如此而已。”

  “王兄,您大丈夫不计小女子过,原谅溶溶这一回,好吗?”

  她是真的害怕,这话说得也就口不应心了些。那一双眼,盛着盈盈清泪,烛光下像跳跃的破碎烛光。

  可惜嬴澈完全不买账,他微笑道:“只是看一眼?”

  “只是看一眼,用得着和人家搂搂抱抱?脸都摸了,嘴都要亲上了,说什么‘你瘦了’的酸言酸语?裴令漪,你是孤的女人,也已与宋氏和离,谁给你的胆子去见他?”

  他越说火气越大,连脸上讥讽的伪装都忘记。整整一下午了,只要想起他两个在牡丹园里搂搂抱抱的恶心场面他便气得吃不下饭。

  她有这样对过他么?不曾吧?她对他,永远是有求于他时便献媚献殷勤,用完则丢,甩脸子,不关心他,骗他,嘴里没一句真话……却能对着宋祈舟一个野男人念念不忘关怀至此!这些日子,为她的事忙上忙下的,难道是宋祈舟么?

  亏得他一直因为中药之事对她诸多容忍,像个傻子一样去信那些野史笔记里哄妇人的法子,体谅她体弱甚至打算自己喝带毒的避子汤……她就是这样对他的??

  他简直丢人。

  嬴澈越想越气,只觉下午只将那书撕了还是太轻,应该“摧烧之”、“当风扬其灰”才对!

  令漪有些被他这副盛怒的样子吓到,忙道:“没有的……只是,只是我和他到底夫妻一场,有些习惯一时难以改变。我现在喜欢的只是王兄,没有别人的……王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不说这句“喜欢”还好,一说,便是在提醒他,她又是在虚情假意。

  嬴澈脸色霎时沉了下来,眼底一片阴寒戾气。将她拽起,粗暴地往榻上一扔:“别自作多情了,谁稀罕你的喜欢?”

  “裴令漪,不妨告诉你,”将她摆成个跪趴的姿势,他强忍火气,欺身而上,“孤也未曾真心喜欢过你,你于孤,不过榻上这一个用处而已!”

  第40章 “我的丈夫是宋郎,不是……

  从来没叫他这样粗暴地对待过,令漪又屈辱又害怕,碍于父亲的事,却不敢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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