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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老板,你家的薄荷长得好茂盛。”

  许佳宁低头看着自己手边的那盆薄荷,叶子太茂盛,都快长成了吊兰,她连忙拿起剪刀,准备把薄荷修剪一下。

  好像就是从那天许佳宁接到陈叔电话后,花店七年都没再进货的薄荷,又重新出现了。

  “薄荷有什么神话故事吗?”客人问道。

  许佳宁还在思考,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清冽干净的男声:“希腊神话中,美丽的精灵曼茜被冥王哈迪斯爱上,招来冥王妻子的嫉妒,冥王妻子将她变为路边的小草,受人践踏。可她内心坚韧,越受摧折,香味就越浓烈,人们便把这种散发清凉香气的小草,叫做薄荷。”

  不用抬头,好像就能认出这是他的声音。

  “你来了啊。”许佳宁抬起眼眸,看向门口的薛瞻时,眼眶不自觉就泛红了。

  “是啊,我来了。”薛瞻应她。

  买花的客人好像也能感觉出他们有故事,默默抱着花离开了。

  花店一时没有新客人进来,只剩他们两个。

  “在此之前,我找了76家花店,你的‘红豆’花店,是我来到的第77家。”薛瞻喘着粗气,好像很累,他走到许佳宁面前,眼里始终噙着笑意,“许佳宁,你说7是不是我的新幸运数字?”

  “你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坐着的许佳宁仰头看着他,有点被他浸湿的衬衫震撼到。

  而后一句她没有问出来,明明有线索,他怎么还闷头找了七十多家花店……

  “附近堵车。”薛瞻简单解释,“我下了车直接跑过来了。”

  他“来”心似箭,找手下人问清地址后,就急匆匆赶过来,不想在路上消磨一时半刻。

  “多亏了找到这个。”薛瞻将口袋里折叠好的包装纸拿出,摊开在她的桌上,露出花店的详细地址,认真道,“要是没想起来,我就要找遍全市的花店,一直找到第726家花店了。”

  “找遍全市的花店。”许佳宁重复着他的话,心里悸动了下,开口却又有点酸楚,“用这种笨办法找人,你是笨蛋吗?”

  “对呀。”薛瞻根本不反驳她,只温柔地望着她笑,“我是全世界最大的笨蛋。”

  “你……”

  他顺着她说话,是在她意料之外,她一时无言。

  而他那双丹凤眼眸光闪烁,双手按在工作台的桌面上,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组织着这些年想说的万语千言。

  “我当然笨了。”薛瞻缓缓开口,“被我父母蒙在鼓里,让你委屈了这么多年。”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有种想牵住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可他只能隐忍克制着,用语言来解释更多:“是我太不小心了,让他们知道了你家花店的地址。也是我在他们面前……”

  表露了对许佳宁的喜欢。

  薛瞻说着说着,脸就红了,怕吓到许佳宁,这时候反而不敢多说什么,只继续道:“他们很关注跟我来往的人,那时候我们关系近,你就被他们注意到了。总之,你是受了无妄之灾。”

  是很近的关系吧?会互送生日小礼物,会在雪中一起漫步,他们同台表演节目,她为他系了领带……

  但跨越七年,再想想,好像他们也很远。

  他的家族,他家的集团,看起来都好重,让她心生畏惧。

  “你再小心也没用的,你父母很聪明,无论如何都能找到我家。”许佳宁见识过他们有多厉害,平静道,“而你,你和你家深度绑定,是利益共同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确实不能也不该跟我有来往。”

  “你还记得2015年你给我的生日祝福吗?”薛瞻突然问道,没等许佳宁回答,他自己就背了出来,“你祝我生日快乐,希望我能肆意地活着,光明灿烂,前程似锦。”

  “就像当年班主任发给我们的人生目标卡片一样。”薛瞻轻轻触碰着桌上散落的薄荷叶,薄荷味儿染上他温热的指尖,“这早就成为我新的人生目标了。我有我的独立人格,他们是我的父母,但也别想左右我。”

  肆意地活着,不受父母和家庭的桎梏,成为薛瞻的信条,也是他现在的状态。

  “所以许佳宁,你别怕,更不用管其他人,我这辈子都站在你这边。”薛瞻坚定道,“也只站在你这边。”

  像当年黑板上并列贴着的卡片一样,他只想来到许佳宁的身旁。

  男人的话语像极了情话,许佳宁本就泛红的眼眶终于没忍住,鼻子一酸,视线也跟着模糊,可心里还保持着理性:“你骗人,说得这么好听,高中的人生目标轻易就改了,跟着未婚妻头也不回就跑去上海,以后的人生目标当然也会改。”

  “我确实被父母偷改志愿,不得不去了上海。”薛瞻语气苦涩,可眼神里却满是不解,反问她道,“但我哪儿来的未婚妻?”

  “你妈妈亲口告诉我的,我自己也在校门口看到了……”许佳宁扭过头,平复着心情,好像从始至终最介意的就是这件事,现在她一谈就有点想哭。

  “家里确实安排了相亲,可我没去过,我明明从来都没有未婚妻。”薛瞻慌着解释,才知道许佳宁心里有这个误会在,自己也懵了,“校门口又是什么事……”

  看他这种反应,许佳宁跟着一愣,详细描述起来:“就是毕业前的时候,有个女孩坐在你的车上,你们俩……”

  他的车,除了许佳宁坐过,还有哪个女孩坐过?除非这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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