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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裴延年转移了话题,“我就是在想,让谁去送这些东西。”

  ——

  出面给江家三房送东西,原本由江新月做比较合适。

  但正好江新月还在月子里,因为裴策洲的关系裴延年也不好出面,想来想去两个人便想请徐淑敏走这一趟。

  徐淑敏同范氏的关系其实并不好,还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争吵过。可随着怀远侯府的案子被处理,她同范氏以往的过节都被淡化,只剩下无限的唏嘘。

  都是江伯声不靠谱的政治野望下的牺牲品,计较来计较去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在听说要去探望江家三房时,徐淑敏就答应下来。

  要出门前,她还挨个儿抱了抱两个孩子,最后拉起裴昭昭的小手左亲亲右亲亲,也不管孩子能不能听得懂,亲昵地说:“乖乖要听话,等婆婆回来。”

  等人走后,看完整个过程的江新月,神色极为复杂。

  谁都觉得这是一次特别平常的出行,为了安全还特意多带了四位刚从营中退下来的士兵。

  可等到中午,问山突然过来说是有事要禀报国公爷。

  裴延年将怀里的孩子交给奶嬷嬷之后就出去了,回来一趟之后就说有事要出门。

  “这次户部大洗牌,新上任的库部主事过来,说是要将上半年批给东大营的兵甲再核对一遍。账目在我手上,我得要过去一趟。”

  江新月没强疑惑,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时辰,大概会晚一点,就不用等我了。”

  裴延年又叮嘱几句,随后就立即出了门,路上问山,“现在什么情况?”

  “我们去的路上路过了棚户区,原先疫病就是从棚户区起来的。为了治病,那边的人花光了银子不得不出去做活,就把年纪丁点儿的孩子独自留在家中。有个四五岁的孩子醒来之后一直哭,满世界找自己的娘,跑到道路上差点马车冲撞了。”

  “徐娘子见到之后不忍心,从大牢回来,就让人从米粮商行买了粮食,再次路过棚户时就简单支了个摊子,让人来领米。”

  “但是今儿天太热,她差点儿中暑,绣心就扶着她去几步路远的树荫底下乘凉。全程一直有人看着,但是一转身就见不到人。”

  裴延年已经走到庄子门口,回头问了句,“绣心呢?”

  “被人打晕了。”问山脸色比吃了屎还要难看,“目前怀疑是江仲望做的。”

  按照正常来说,真要是遇上了歹人,歹人不能在第一时间让两个人同时出不了声,都会引起大声的呼救。

  当时赠米的摊子离树荫并不远,随行的人当中多是从营中退下来的士兵,只要有呼救声能立马反应过来。

  可全程没有一点动静,现场也没有过多挣扎的痕迹。

  最大的可能便是歹人是她们认识的人,而在她们认识的人中,疯狂到要绑架的怕是只有江仲望。

  而问山负责的,恰恰好就是配合裴策洲抓捕江仲望,又恰恰好倒了血霉才会碰到这么一堆事。

  山庄门口已经停着准备好的马匹。

  裴延年阔步连越两步台阶,手执缰绳,长腿一跨直接翻身上马,“现在哪些人在?”

  “大公子这边已经带着镇国公府的侍卫在棚户区搜查,查到江仲望曾经落脚的地方,但是没见到人,现在已经开始朝周围搜寻。这边也立即同五城兵马司这边打过招呼,严格控制出入城,另外派了一支小队驻守在离开京城的各个小路出口。”

  问山想了想,又补充道:“当时项大人正好在棚户区,同市政司那边考察改造条件,同样知道这件事情。”

  裴延年点点头,便率先骑着马赶往京城,一行人随后跟上。

  问山这段时间一直在追查江仲望的下落,任由谁都没想到,往常光鲜亮丽的人会这么舍得下面子,打扮成乞丐混进棚户区中。更没有想到想到在卢家的丑闻传出来之后,孩子都有可能不是他的,江仲望却不走寻常路第一个找上徐娘子!

  他真想等人被抓住之后,把他的脑袋敲碎,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裴延年很快就到了京城,在棚户区的一处馄饨摊同项平生见面。

  项平生今日出来考察,身上穿着葛青色的棉布外衣,此刻衣角处沾着许多泥土,站在馄饨摊前看着不远处施粮的摊子来回踱步。

  见到裴延年来,他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话。

  而不远处施粮的摊子还有人在不断宣传。

  “今日下午谁有没有见到行踪鬼鬼祟祟的人……一个男人,差不多八尺左右高,并不胖……谁能提供线索的话,提供银锭五十两,还有米粮……若是没有正经营生,也能帮着找份工。”

  宣传的男子嗓子眼都快冒烟了,悬赏的条件也一再提高,可聚集在一起的人全部都放在剩下来的几袋米上,畏怯地盯着把手的侍卫。

  裴延年看了一会,吩咐道:“将银锭换成精米,放在施米的摊子前现场熬粥。谁要是能提供线索,谁就能将米和粥全都带走。”

  倒不是说棚户区的人不爱银子,而是他们更惜命。

  这么高额的奖赏问条线索,知道线索的人也会将自己的脑袋缩起来,怕中间牵扯到什么要案把自己脑袋也丢了。就算不丢脑袋,银锭五十两说不准还落不到自己手上。

  但是米粮就不一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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