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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十成狠心。悉心教导,好好栽培,不出多久,她将会是最快的一把剑。

  她甚至连剑意都是他想要的——密不透风的绞杀,她不会给他生还的机会的。

  可他却唯独看错了一点。

  想到这,微生溟看向凶巴巴正数落涂山玄叶和他数落得起劲儿的玉蝉衣,看着她凶巴巴板着的脸,轻轻叹了一声。

  他这小师妹,竟是面冷心热。哪怕常常朝他露出看他很不顺眼的表情,知道他身陷险境却会以身犯险来救。

  她只是不爱笑,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心却是软的。

  看错了,当真看错了。

  心软之人……叫她杀他,他死了倒是痛快,对她却有些过于残忍了。

  他死之后,绵绵的痛苦将一直笼罩着她的。

  微生溟痛苦起来了。

  他到底是要自私自利地求她理解,叫她来体谅他的难处,求得他想要的一死,还是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出来?

  微生溟想不出来,也想不明白,他很少有事想不明白,这一桩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了。

  他默默泡了一杯茶,趁玉蝉衣不注意,递到她手里一杯。

  “润润喉咙。”

  玉蝉衣一顿,接过来之后,说道:“别以为一杯茶就能抵消你的罪过。”

  “没想要抵消罪过。”微生溟道,“难得你情绪那么激动,怕伤了你的嗓子。喝口茶,润润喉,接下去也能骂得更痛快一些。”

  玉蝉衣:“……”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接下去还会挨骂。

  但心情莫名好了一些,她到石桌旁边坐下,想了想自己想说的倒是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就喝起了茶。

  涂山玄叶见机行事,见状也赶紧到石桌旁坐下来,占了微生溟的位置帮玉蝉衣倒起茶来。

  “小蝉衣。”涂山玄叶赔着笑,倒茶的动作格外殷切,“你和师父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星罗宫当……谋了一处高就的?”

  谋了一处高就,玉蝉衣差点被他这说法呛到,她道:“你酒品当真不好。”

  涂山玄叶一下子明白了,果然是在落霞峰上喝酒那次露馅的!他控诉的眼神看着玉蝉衣和微生溟两人:“你们、你们……那时候说我喝酒之后只是睡了一觉,竟然是在骗我?”

  玉蝉衣道:“不骗你,直接告诉你,你变成狐狸了,被我们看出来是丢丢了,你的脸要往哪里放?不如不说。”

  涂山玄叶已经觉得自己一张老脸快要没地方放了,脸上淡淡死意加重几分,他说:“今日不还是说了……”

  “之前是体谅你们的难处,给你们几分面子。”玉蝉衣道,“但你们惹我生气了。”

  她喝完茶,将茶盏倒扣下去,免得涂山玄叶倒茶的手动作快到根本不会让茶杯空着,而后说道:“你,要是你以后再碰到师兄他要找死的事,知道了却不告诉我,我就把你在星罗宫当灵宠的事情告诉师姐。”

  顿了顿,又补充:“还有不尽树。”

  “不行!”涂山玄叶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不尽树告诉了很多人我在外面混得很好,它觉得我已经功成名就了,让它知道了我这功成名就是在给人当灵宠,我的脸要往哪里搁?”

  玉蝉衣到此刻心口平顺多了,抬眼略略扫过涂山玄叶一眼:“不想脸没地方搁,那就只能听我的话。”

  涂山玄叶问:“听你的话,真的不和你师姐他们说?”

  玉蝉衣:“真的。”

  “好吧。”涂山玄叶抱歉看了微生溟一眼,“你听到了,我不是自愿说的。”

  “而你。”没等微生溟说话,玉蝉衣看向他,“不准再打把‘七杀’给我的主意。”

  “不然……”说到这玉蝉衣忽然一顿。

  涂山玄叶怕什么她知道。

  但微生溟怕什么?

  玉蝉衣一时怔住。她发现,微生溟好像没有怕的事情。

  死都不怕的人……能怕什么呢?

  玉蝉衣绞尽脑汁尽也想不出什么是能让微生溟感到害怕,拿捏住之后能让他好好听话的。

  她哑口无言,微生溟却接过她的话来,主动说道:“若是我再想找死,提前告诉小师妹,到时辛苦小师妹来给我安排好不好?”

  听着像是和她想要的也差不多,玉蝉衣道:“好。”

  又问涂山玄叶:“你刚刚是要回星罗宫偷仙草吗?”

  “偷?怎么会是偷?”涂山玄叶高声反驳,“我摇几下尾巴宫主她就给我了!怎么会是偷?”

  涂山玄叶忽然想起来什么,略显怀疑地看向玉蝉衣,“你不会以为我给你那些宝石法器都是我偷的,不会还打算过要还回去吧?”

  玉蝉衣眼神的游移让涂山玄叶知道,他猜的是对的。

  涂山玄叶激动道:“那些都是我的,真的是我的!”

  “你以为给星罗宫宫主当灵宠很容易吗?她每天都在喂我一些我不想吃的东西,还要用梳子成天梳我的毛,很疼的!我还得让她觉得我吃得开心,梳子梳得我很舒服。我能那么漂亮,全是用灵力偷偷给自己打理着,和她的打理没半点关系,但没办法,让她觉得是她把我养得漂亮,她才最开心,她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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