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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余光瞥见庄齐夫妻俩就在后面。

  林西月笑眼乌浓, 反手别了下耳边的头发, 挥挥手:“齐齐。”

  “嗯。”庄齐在后面应了声,和唐纳言快步追上来。

  郑云州看了眼他:“怎么也不叫一句?”

  唐纳言疏朗地笑了:“看你聊得高兴,我叫小齐别做声。”

  “走吧,进去吃饭。”郑云州点了下街道尽头, “我来招待你们两口子。”

  唐纳言拍拍他的肩,沉稳地说:“你也应该, 知道我为你说多少好话吗?把你夸上天了。”

  看两个女孩子已经说笑着走远了。

  郑云州给他拨了支烟:“都问我什么了?”

  唐纳言客套接了:“人还在香港的时候, 就打听起了你的事, 结没结婚,目前有没有女朋友, 这些年是不是一个人?”

  “我就知道。”郑云州的唇角在暮色里抽动两下, “她还是放不下我。”

  唐纳言点头:“这次一定好好把握机会, 不年轻了。”

  这顿饭吃得很轻松, 四个人喝着清凉的椰汁,聊一些她们在美国时的事。

  唐纳言问:“西月在宾大的时候, 也常去找小齐吗?”

  “去过两次,费城离普林斯顿不远。”林西月握着杯子说,“Amtrak直达, 我一般会规划好哪天有空,提前个七八天订票的话,票价能便宜一点。”

  庄齐笑说:“林律师就是聪明,会过日子。”

  郑云州在旁边斜她一眼。

  他本来想骂一句林西月——死脑筋!

  有钱不花,宁可自己省吃俭用,末了全给他还上了。

  唐纳言哦了声:“那你去的时候,庄小姐一般是一个人呢,还是身边围着一群人?”

  “一群人?”林西月和庄齐对视了眼,“一群倒是没有过,两三个人。”

  庄齐小声说:“我哥就想问你有没有男生。”

  “我知道,我就不说。”林西月凑到她耳边。

  庄齐竖起大拇指:“你真是好样的。”

  郑云州朝对面抬了抬下巴,哎了一声:“一句一句的,逮住了反动分子啊?审问谁呢你?”

  “没有,随便聊聊。”唐纳言笑着往后靠了下,“我说,你都住柏悦去了,不是嫌那地儿又老又破吗?说墙上一股子霉味。”

  郑云州啧了声:“那媳妇儿就愿意住,我有什么办法?”

  “没看出来,你还挺能自我牺牲的。”唐纳言笑。

  吃过饭,送了他们夫妻回去,林西月也提出要走。

  她说:“我得回酒店了,明天一早的飞机。”

  郑云州站在窄小的台阶上,气得大力捏她的手:“明天一早的飞机!你还要t?把我扔在外面,你戒过那玩意儿是吧,啊?心那么狠呢。”

  “轻点。”林西月蹙着眉喊疼,“那你说要怎么样嘛?”

  郑云州垂着眼眸:“要么你现在去收拾东西,和我回去住。要么还是我跟你走。”

  居然是不相容选言命题的句式。

  林西月把脸凑到他面孔下面,觉得他强逼自己低头的样子很有意思。

  郑云州捧牢她的脸:“你又看什么?”

  “好吧,昨天委屈了你一个晚上,今天换我了。”

  “换你什么?”

  “我跟你回家,但你明天得送我去机场,行不行?”

  郑云州的脸色转阴为晴:“走。”

  他走得好快,像急等着回去一样,林西月都要跟不上了。

  “慢点呀。”她的浅口皮鞋从脚上滑脱,喊了句。

  郑云州停下来,捡起鞋子,索性一只手抱起她往前走。

  温软的月色洒满整条宁静的胡同。

  树枝越过了墙头,林西月高高地坐在他手臂上,一抬手就能摘到新绿的叶子。

  她东张西望的,觉得这个角度很新鲜。

  年纪小的时候,林西月很羡慕对河的一个女同学。

  每次元宵逛灯会,她爸爸都会把她举到肩膀上去看灯。

  她爸爸的肩看起来很宽,很安全。

  女同学在上面鼓掌、欢呼都不会掉下来。

  这个时候,她总是悄悄牵紧妈妈的手。

  妈妈感觉到了,就低头问:“你也要抱起来?”

  “不要。”林西月知道妈妈身体弱,慌忙摇头,“就这样看。”

  郑云州把她放进车里。

  还没系安全带,林西月招手:“郑云州,你低一下头。”

  “低头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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