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

  “嗯?谁跳河了?”萧权川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是娘娘啊!陛下!”

  “什么娘娘?”

  已确认脑子还没醒。

  “皇后娘娘,姜氏!陛下,你的南南跳河了!”孙年海差点没喊得背过气去。

  那双绿眸盯着天花板的某处虚空发呆了一会儿,噌的一下诈尸般起来,脑袋瞬间天旋地转。

  他缓了片刻:“什么?!南南怎么了?”

  孙年海已经抽干身上所有力气,跌坐地上,满脸悲哀,双手颤颤巍巍,捧上一根沾着泥沙的梅花白玉簪,已断成两半。

  萧权川牢牢记得,这根簪子,是姜妄南经常别在发髻间的,他缠在指间,把玩过无数次。

  “陛下,这是侍卫在后山林河的悬崖边捡到的,那里,还有一双娘娘的鞋。”

  “娘娘……没了。”孙年海泪灌而出。

  第69章 经年 “知道他还活着,就可以了。”……

  惊风飘白日, 光景西驰流。

  五年后,安国,柳家镇。

  繁华闹市人来人往, 茶馆里,店小二穿梭其间,手持茶壶, 动作娴熟地为每一位茶客续水。

  门上挂着一个铜色小铃铛,门帘掀开, 叮铃一声响。

  一男一女徐徐而进, 虽穿着粗布麻衣, 但仪态端庄, 恰似来历不凡。

  其中,那男子身形纤瘦, 戴着长至后腰的白纱帷帽, 不辨容貌。

  二人靠窗落座,那女子抬手喊道:“小二, 来一壶七分烫的龙井。”

  “好嘞!客官稍等哈。”

  彼时, 邻桌坐下两个男子, 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乐乎。

  一人嚼着花生米道:“我掐指一算, 赵国气运也就那么三五年, 换了个什么皇帝?还听说是以前的废太子, 果然是个废物, 居然还让一个高丞相垂帘听政, 传出去不怕笑死人。”

  另一人道:“萧广楼确实不如他七弟萧权川,不然当初后者怎么上位呢?对吧?”

  “唉,可惜了,这么一个青年才俊, 居然为了亲自去找一个会生孩子的男人,果断把江山拱手相让,心甘情愿做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怪人,怪人啊。”

  那人道:“可我又听说,他媳妇儿是跳河死了啊,咋又变成逃了呢?”

  “啧,这不没找到尸体吗?两三千人沿途打捞了足足一个月,一根骨头都没捞着。再说了,萧权川那情种,要是确定他爱人死了,他早就跟着去了地府,还到处晃悠着干啥?找替身吗?”

  “嘶,有道理,对了,我还记得,那萧广楼给他弟封了个什么王来着?”

  那人答道:“子虚王,子虚乌有之意呗,显然是冷嘲热讽,呵,我真是太纳闷了,怎么可能嘛,萧权川历来性子高傲,竟然能欣然接这种恶意?”

  “岂止啊,别看那萧广楼没什么能力,搞自家兄弟时,心眼子多了去了,据说啊,他还让萧权川跟萧氏一族划清界限。”

  那人附和道:“对对对,我也听说了,那萧权川毫不吭声,胸前生生吃了十下断亲棒,肋骨打断四五根,后背还受了三十个长辈的九十刺鞭,听说当时整个人血肉模糊,差点没挺过来。”

  “咳咳咳……咳咳……”一旁戴白纱帷帽的男子陡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声不接一声。

  同行的女子赶忙坐在他旁边,以手轻抚他后背:“公子,没事吧?”

  那人摇摇头,侧脸同她耳语了几句,后者微微颌首。

  那女子走至邻桌,嫣然一笑问道:“请问二位大哥,那萧权川后来去了何处呢?”

  “妹子,感兴趣啊 ?哈哈哈,大哥不妨告诉你,我们也都是道听途说,茶余饭后罢了。”那人摆摆手答道。

  “好,谢谢,这壶茶,我们公子请了。”说着,女子从腰包里掏出五文钱放在桌面上。

  “欸欸,妹子,大哥劝你一句,”那人瞥了一眼那帷帽男子,“你家公子最近还是别出来溜达了。”

  “为何?大哥有话直说。”

  “那子虚王寻遍赵国,还是未曾寻到心上人,据说正往安国这边来,还听说他会随意在街上拦住有点姿色的男子,甚至还当街……非礼人家,还是小心着点。”

  另一人叹道:“是啊,心上人怀着孩子,无端端失踪这么多年,不疯也癫,不过,这些都还是听说的,不知真假,你们就当听听得了啊。”

  “多谢二位好意提醒。”那女子福身感恩,转身回去,低声问道:“公子,要不要再多问些人?”

  那男子犹豫片刻,摇头:“回家吧,时候不早了。”

  “公子身体不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市集,还是……”

  “秋若,算了,我与他没有任何瓜葛,知道他还活着,就可以了。”

  “好。”

  秋若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心中若无牵挂,又岂会每次喝茶只喝对方爱最爱的龙井?

  二楼雅座的竹帘翘起一角,缝隙中,一双略显苍老的锐眼正盯着他们的身影,亦步亦趋出了门口,才堪堪收回,放下帘子。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