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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的“心尖宠”终于现身在了众妖兽面前。
*
长时间待在那高塔之内,楼瑞卿的眼睛一时有点不适应外界的光线,以至于他不得不先行阖上双眼感受着那跃动在眼睑上的赤红。
然而等他再度睁眼时,整个人就已经随着高塔的解体降落到了地面。
而原本位于触手末端的申楼兰也操纵着触手降落下来,立在了楼瑞卿的面前。
“就用这个样子来见我啊?”楼瑞卿的语气中略带埋怨。
尽管申楼兰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知道附近的炁在大量地流逝,但它就是克制不住身体里另一个思想。
不过眨眼之间,顺着一道纤细到几乎无法被感知到的炁脉,一枚拳头大小的妖核就在申楼兰“心脏”的位置凝了出来。
刚刚好位于一个人类心脏该在的位置。
就好像一场迟来的献礼。
“也行吧。”楼瑞卿微微耸肩,随后将右手放在了申楼兰的胸口
“六十七啊……”
楼瑞卿微微阖眼,根据心中那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公式调整着自己体内炁的运转状态,并恰到好处地汲取着阵法中的炁。
申楼兰盯着面前的人,轻声问:“什么六十七?”
楼瑞卿没有回答,只是轻笑一声,随后原本只是轻按在申楼兰体表的手仿佛浸透一层水面一样穿了过去,死死地钳住了那如同心脏一般的妖核。
第154章 流了血的神 诸位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你……
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 申楼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觉到什么叫疼痛了。
感觉还挺新奇的。
感知着那顺着末端的炁脉向内无尽延伸的寒意,申楼兰看向对面的楼瑞卿,淡淡道:“现在收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楼瑞卿微微一笑,“你知道的, 我可不是会半途而废的人。”
说话间, 他稍提手腕, 将那妖核向外扯动了几分。
这个动作牵一发而动全身, 先是立在楼瑞卿面前的申楼兰不自觉地轻抖了一下,紧接着那条长着申楼兰的触手挛缩了些许距离。
几息之后, 无数巨大的触手自都城的各处腾升而起,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大力地挥舞着。
原本秩序井然的街道被一个平扫破坏地一干二净,三四层的洋房被一个掀动囫囵个地截断横倒在了花园中。
注视着巨变中的城市,那些汇聚在宫前广场上而暂时躲过一劫的妖兽无不感到胆战心惊。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圣上的主体都盘踞于那都城中央的四方红墙之中。
可如今看来,这一整座都城其实都在申楼兰的掌控之下。
换言之,就算不理朝政, 他依然能洞悉这都城中发生的一切。
申楼兰并没有回头看向身后狼烟四起的都城, 只是凝视着面前已经变得有些透明的楼瑞卿道:“你是真的恨我。”
“我不恨你。”楼瑞卿摇摇头, “我向来尊重参与我实验的一切要素。”
“蜃蛤是一种极好的实验材料。生物本身构成非常简单, 而且随时可以自断一臂进行二次简化。”
就在楼瑞卿说话的期间, 一条位于都城边缘的偏细触手骤然停住了它挥舞的动作。
下一秒, 原本还湿润柔软的它迅速地干瘪老化, 最后重重地砸落在地面再无任何生机。
申楼兰对自己身体的变化自然是了如指掌的, 即使是最末端细小的触手依然在它的掌控之中。
“那你可能忘记考虑了一件事情。”它面中三只莹白的眼直勾勾地看着楼瑞卿,“我本体是蜃蛤不假,但我也是你们人类口中所定义的‘至臻级妖兽’!”
申楼兰话音未落,那条了原本无生机的触手居然猛然卷曲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扭动主动从主体上断了开去。
而那断口的位置瞬间就长出了一条全新的甚至更为粗壮有力的触手。
“何为至臻?臻至化境!”申楼兰抬手握上了楼瑞卿露在自己体外的小臂,“区区朝生暮死的人类,也配跟我坐而论道?”
强忍着从小臂上传来的骨头碎裂刺入血肉的疼痛,楼瑞卿笑着说:“跟你们漫长的生命比起来,我们确实非常渺小。”
说话间,他抬起左手按进了申楼兰的体内,接替了那因为挠骨和尺骨被攥断而松开的右手攥着申楼兰的妖核。
“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宛如蜉蝣的人类能在那场【弭妖肃世】之战里,打得你们妖兽溃不成军?”
听到这个许久未闻的名字,申楼兰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恍惚。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被僭越的愤怒。
“那是因为,我们会不断地学习,不断地继承从前人那里总结下来的经验,尝试-修正-再尝试-再修正。”全身已经变得和申楼兰一般莹白的楼瑞卿,“我们用脑子而不是凭本能去战斗。”
做完这一切后,他向前猛冲一步,直接撞到了申楼兰的胸膛之上。
就在楼瑞卿消融的期间,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到:“当然,除了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学习之外,我们还会相互合作和自我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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