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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欢自那日在外惹了不痛快,也很少出门。
白日里,就瞧瞧自个儿的小木盒,认真看萧沅送来的账本。
看了半天才发现,都是他这里田地铺子的帐,心潮澎湃,差点连饭都忘了吃。
还做了不少记号,就等萧沅过来问问她。
连着几日左右也等不来萧沅,倒是等到了藏香域的萧掌柜在揽月阁为美人毫掷千金的传闻,说得那叫一个活色生香,什么段子都有。
萧沅连包了那个叫楚风的头牌好几夜,两人住在一处连门都出得少。
听说两人早就暗渡陈仓,在楚风还是清倌的时候,萧沅已做了他的入幕之宾。
黎清欢刚听说还不肯信,但萧沅的反常确实实打实感受了个彻底,不得不信。
他明显感觉到黎霁怀看他的眼里没了怨毒,反多了悲悯与自得。
如是,更叫黎清欢如芒在背,晚上红着眼睛在被子里偷偷抹泪。
到再见到萧沅,是动乱的前一夜。
涿洲城表面还是一派歌舞升平,暗地里早有几只手乱了风云。
才刚过巳时,黎清欢房里就没了灯。
其实萧沅虽不曾过来,也丝毫没有亏待他,连药都是天天熬好了给他送来,还不忘捎几包糖。
但黎清欢就是欢喜不起来,把木盒藏得更隐蔽,账本也自己慢慢看着学,看不懂的地方也逐渐摸出门道。
就是晚上睡早了,不再给人留门。
萧沅来过来也没在意院门落了锁,行梁上君女所为,溜门撬锁。
熟门熟路摸上了床,黎清欢起先睡得昏沉,闻着熟悉的味道,眯着眼索吻。
清凉的唇贴在脖子上激得他一哆嗦,才慌忙睁大眼睛,想推开她。
“几日不见,倒与我生分?”萧沅箍着他乱扭的腰肢,手里发狠,一撸到了底。
绸袍自光滑的身体上落下,露出半遮半掩的锁骨,香艳落了几处吮吻的痕迹。
黎清欢敌不过她的力道,只能由着她胡闹。
沾了雾气的手指蹭过他的敏感,带起一阵激灵。
早就被调教得彻底,从里到外都属于她,那容得黎清欢半点自主。
萧沅正忙着种果,一滴泪自她亲吻得脸颊上滑落,入口酸咸苦涩。
萧沅皱眉抬身,双手撑在他两侧,问:“不喜欢?”
黎清欢侧过头,不敢与她对视:“不太舒服,你缓两日再来吧。唔~”
支离破碎的呻吟出口——
他人如此说,萧沅自不会勉强。
但她今日像是跟黎清欢对上了,偏要迫他转过脸,叫他眼看着自己被作弄得欲生欲死的浪荡。
两声叫骂,黎清欢哭得更凶,双手被遮颈的纱带绑在床头,磨红了手腕。
再要将他小裤褪了,又舍不得,瞧他凄凄惨惨的模样,萧沅欲念登时少了大半,没了兴致,
为防止后悔,她直接将人推开到里边,下床捡起外袍穿上,看似毫不留念,实则是断了私欲。
黎清欢还抽噎着,嫌她得很。
她好不容易抽了空过来,却叫黎清欢不识好歹,跟她耍脾气,搅了好好一个晚上。
心气不顺,也没了什么好脸色,她如何晓得黎清欢的愁肠百转。
按正常思路,只当得到了他想要的,便不愿再与她这个金主虚与委蛇,见识短浅。
顾不得黎清欢反抗,捏着他的下巴威吓:“先饶你一回,等你想清楚我再来。”
话风一转,又道:“小心我收回你的契,叫你投告无门。”
说是吓人,一点儿没有凶别人的十分之一,多是调情的意味。
再说萧掌柜送出手的东西,什么时候收回来过,觉得掉份。
可她偏用这样的手段,想叫他乖些。
“你混蛋”黎清欢咬着舌骂她,染些吴侬软语的腔调,清泪挂在腮边,多几分可爱。
原想着与他温存一番,可闹来闹去,实在叫她难堪。
“明日记得别出门。”她提醒。
替黎清欢解了束缚,萧沅便离开了。
未来得及归家,她得亲自去安排些事。
便是坐观虎斗,也得做好充分的布局,免得引火烧身。
整件事的祸端之一,柳沧澜却早已没空顾上涿洲城里的热闹。
一封书信递进帝卿府,说安乐帝卿罗湜会早几日抵达涿州。
虽不清楚具体的日子,也得早做准备。
罗珩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那次出现之后就再也露过面,一点忙也帮不上。
而当朝廷张贴出收粮令的那天上午,一大群泥腿子便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组织地就堵住了州府、县衙、刺史府,包括安乐帝卿府。
所有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