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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好解决。”

  沈则终归是个养在深闺里的男人,遇到这种大事没主意,听女人随意一忽悠便上了勾:“大人何解?”

  他略一沉吟,敲打道:“按说涿州现在卖不出去粮的庄子可不止我这一家,到时生了乱也是大人烦心啊。”

  章邱云则故弄玄虚道:“师爹常年在扬州,可知晓朝廷每年都会花大价钱收粮食填冲国库。”

  “这?”沈则确实略有耳闻。

  南方田丰,这种政策多在北面实施,最后收上去的粮食一部分用作战时储备,也有作军队补给发往边境的。

  舍得给高价也是因着皇帝仁德,怜惜百姓种地之苦,在粮食价低时拨款激励,同时振奋民心。

  为防止当地官员中饱私囊,这种事情没真正敲定之前一般秘而不宣,只有几个核心官员知晓底细,且京里会遣专人检验,避免出现以赖充好的情况。

  章邱云悄声道:“今年收粮地址就选在咱们涿州。如今粮价已压得极低,只要咱们用高点的价格先把粮食收来,只等政令一下,师爹可就三五年不用愁银子的事了。”

  沈则看着信誓旦旦的女人,半信半疑道:“真的?”

  这天大的好事平白落在他头上,虽然动心,但不免发怵。

  “怎会有假,”章邱云不悦看了沈则一眼,给了他颗定心丸,“帝卿府上传出来的消息,师爹若不愿,还有的是人要干这活儿呢。”

  原是昨夜柳沧澜与萧沅、郑裕一番交谈,并未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郑裕这人过刚易折,太过天真,对朝堂之事充满幻想,在危机四伏的京城圈内并非好事。

  更何况他觉得萧沅这女人太危险,他怕郑裕沦为萧沅驱使的工具,便使了个制衡之术,以商量修缮之事为由把章邱云招进了帝卿府。

  将萧沅与郑裕的谋算和盘托出,并给她出了个招。

  当日开罪萧沅是不假,也有意要占了她在涿州的产业,虽说后来一地鸡毛,章邱云也没真把人放在眼里。

  不过是小小一个商人,她纵横官场十载,萧沅再蹦跶也跳不过她这个朝廷命官。

  只打算等郑裕一走,再收拾她。

  谁知这厮近来小动作不断,放出来之后不仅弄倒了几家吕施孝敬给她的铺子,还妄图给她安个大罪名。

  她道:“多谢府君提点,我们都是为了帝卿府做事的”

  柳沧澜不接她的茬儿,挥手打断,凤眼一压冷笑道:“大人是朝廷命官,自是为天下百姓效力。帝卿府修缮之事自有礼部拨银子下来,不劳大人操心。前儿个章刺史送来的白银三箱已悉数送到府上,封条都没摘。”

  章邱云脸色一黑,到底没敢发作,到了帝卿府门口才狠狠吐了口唾沫,恶毒骂了句:“嫁不出去的小屌子。”

  把恶事假手于人,自己手上不留血迹,而她出台的税收之策也能顺利施行,名利双收,柳沧澜这招当真是绝。

  但找谁当这个冤大头才是最棘手的问题,原想着叫吕施稍稍吃点亏,没想到沈则主动送上门来了,正合她的意。

  沈则得了章邱云的准话,一路上也是心绪跌宕起伏,这次是个大买卖,前期需要投入的银子不少,可后头到底是不是如章邱云所说的那般好还未可知。

  但这世上赚钱的机遇不多,能豁得出去才行,甚至有一州刺史做背书。

  若是没跟萧沅因着黎清欢闹出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说不定还能让她出点银子。

  沈则此刻颇为懊悔,还不曾知晓这事背后的主谋是萧沅。

  在黎府安然度了两日的黎清欢,这几日唯一吃的苦头怕就是萧沅遣人送来的药。

  天雾蒙蒙的,他步出屋子,眯眼享受阳光暖暖照在身上的感觉。

  前几年凄惨时,就算是个大太阳天他也不觉得是个好日子。

  前厅有人来唤他,黎清欢抿唇攥了攥拳,利落去了。

  却见个陌生女人,两鬓苍白,面容和善对他笑笑:“是二公子吧?”

  “您是?”黎清欢不太确定。

  女人打量着他,露出慈爱:“三年未见,二公子长大了不少。该是也不爱吃花生酥,才忘记了我这个老管家。”

  黎清欢惊喜之间,赶快迎上去道:“怎么会,我可一直记着虹姨的花生酥呢。”

  黎虹欣慰拍拍他的手,这些年她在京中也听到不少关于黎清欢的闲话,可她哪能不清楚黎清欢的心性,也知他在扬州过得不如意,从不管人云亦云。

  这次家主派人到涿州寻久不至京城的沈则一行,她便主动请缨过来了。

  “少爷怎么一个人?喜鹊那小子不陪着?”

  黎清欢一脸难言,刚要开口,沈则便携着黎霁怀过来了,还有他消失许久的大女儿黎书意。

  见这阵仗,沈则道:“喜鹊肯定是到外头疯玩去了,快潘贵去把人给我找回来。”

  潘贵领命,到后厨的烧火炕寻人去了。

  黎虹是黎府的老人,从小拉扯黎远帆长大的辈分,不与其他下人同,沈则也得给她三分面,恭敬道:“怎劳虹管家亲自来,也怪我路上耽误了不少时日。”

  黎虹沉稳道:“正好在京中待久了出门透透气,正好服侍主君回府。”

  有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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