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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听礼这时候出去,是因为他没法在这里再呆哪怕一秒。

  现在不出去冷静,下一刻,应该就要犯病了。

  黎茵还有些纳闷:“这是怎么了?是突然有什么急事…”

  时岁不想母亲把注意力放在晏听礼身上,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我感觉这个笋很鲜,妈妈你多吃点。”

  “好,”黎茵收回视线,抬头看方淮景,“小景你也多吃点。”

  晏听礼出去了起码有一刻钟。

  等黎茵都奇怪想要出去看看时,门被打开,他迈步回来。

  “不好意思阿姨,刚刚有点事,出去处理了一下。”

  他表情自然,挑不出错。

  黎茵:“那赶快多多吃点菜。”

  “好。”

  回来之后,晏听礼的话很少,非必要都不吭声。

  他冷起来的时候,骨子里的冷漠就会溢出来。

  明显到连黎茵都有所感觉:“小礼,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晏听礼:“可能是有些累了。”

  黎茵想起他下午就跟着忙前忙后,连道:“那我们吃完早些回去。”

  见饭桌有些冷清,黎茵便主动挑起话题:“那小景,你上次和岁岁见过后,互相有联系吗?”

  听得时岁简直头皮发麻。

  方淮景朝她看看,看她没吭声,便回答:“我回去之后,有加她的微信。但最近都比较忙,还没有来得及联系。”

  黎茵点点头,笑说:“那以后可以多多联系,岁岁太宅了,平常有什么玩的多带带她。”

  方淮景也笑了下,应道:“好。”

  他们说话的间隙,时岁悄悄用余光打量旁边。

  这次,晏听礼诡异的安静,连一丝声息都没发出来。

  她不免更心惊肉跳。

  时岁埋头,从未觉得一场饭能如此漫长。

  感觉到差不多的时候,黎茵借口上洗手间,出门去买单。

  眼看着方淮景也起身要出去。

  一想到室内即将只剩下她和晏听礼两个人,时岁猛地站起来,跟在黎茵身后:“妈妈,我也想去。”

  旁边传来道微弱的嗤笑声。

  时岁不敢去看。

  她现在只想逃。

  “你怎么也出来了?”黎茵无奈,“妈妈是去买单。”

  时岁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我想出来透透气。”

  付完账,黎茵把包递给时岁:“你再回一下包厢,我去厕所。”

  时岁跟上:“我也去。”

  黎茵朝她多看一眼:“你怎么了?在躲什么?”

  被这么一问,时岁心中咯噔一下。

  怕黎茵怀疑,她只能硬着头皮,撒娇道:“我就是想和妈妈多待在一起。”

  “你回去,”黎茵轻点她鼻尖,“不能把客人丢包厢,多不礼貌。”

  见她态度坚决,时岁没话说了,只能无奈点头。

  回去的路上,她步履沉重。

  手握在包厢门柄,半晌都没下定决心打开。

  就在时岁站在门口,不断做心理建设时,门突然被从内打开,带起一阵冰凉的风。

  晏听礼居高临下,看她的眼冷寂如冰。

  时岁唇动了动,还没能发出声音,就被扯着手臂往里拉。

  “砰”一声。

  包厢门在背后重重关上。

  晏听礼冰凉的指骨掐在她脖子上,虎口抬起她的下巴,弯下腰,两人直直对视上。

  时岁吓得心跳都快停了,眼睫不停颤抖,用着恳求的语调:“我妈妈还在,你别发疯。”

  晏听礼微微歪头,乌黑瞳仁没有半分情绪:“这就叫发疯了?”

  “那我待会要当你妈面亲你,算什么?”

  时岁害怕到满背冷汗:“…你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他轻声在她耳边,一字一字说,“我待会就让你妈知道。”

  “我和她女儿高考后就搞在了一起,你睡了我两年,每周都要做,套都不知道用了多少——”

  他话没说完,时岁便已经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她几乎是气疯了,理智也在崩溃的边缘,口不择言:“你要是敢这样,我立刻和你分手,以后一刀两断。”

  晏听礼舌尖顶了下火辣辣的颊边,脸上没有没有表情。

  他顿了会,缓缓转头看她。

  眼神黑压压落在她身上,如一潭死水般,像个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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