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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日光下,她面色苍白的难看,秋菊皱眉,不免忧思起来:“小姐可是很难受?”

  被细致养大的姑娘,一贯娇气,一身毛病不会随着时间被磨灭。

  好在陆念安已经学会了忍耐,一边摇头,一边掀开车帘。

  车内很暗,厚重的帐幔全部落下,没有透进半分光来。

  这样的昏暗总叫人有些紧张,陆念安缓缓往前,一边探头看去。

  还未看见什么,手腕忽然一凉,陆念安直直往前跌下。

  比疼痛更无法忍受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摔落倒地,一双大手却又轻轻将她揽过,那手掌比她半个肩膀还要宽大,骨指粗而硬,落在她腰侧,轻而易举地将她收拢。

  陆念安跌进他微冷的怀中,铺天盖地的冷香袭来,这气味密不透风,只要呼吸,便无法忽视。

  这气味潜意识让她安心,是她最熟悉的兄长。

  心间的恐惧这才消散,陆念安缓过神,一边起身,却还是忍不住抱怨:“哥哥,你都吓到……”

  她说话间,那大手从她腰侧移开,粗硬的指尖掀开裙摆,隔着白色足衣,准确无误地落在她脚腕伤处,握住。

  陆祁的手从来都不是清瘦的,大掌略粗糙,盘踞在手背上青筋凸起,崩得很紧。

  这一瞬间,陆念安抱怨地声音止住,转变为更娇气地低吟:“哥哥……”

  伤处被碰到,她几乎疼到浑身无力,只能又娇气地坐在他怀里,要落不落。

  那大手只好再次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得稳些。

  她太过娇小,同在军中呆了数年的男人比起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柔软。

  委屈地很了,也只会瞪着湿濡的眼眸叫哥哥。

  往前数十多年,陆念安从没反抗过兄长。在她很小的时候,还能被哥哥抱在怀里的时候,她曾以为这亲密的期限会是永远。

  哥哥就该多照顾妹妹,不是吗?

  同他亲密,同他毫无保留,亦然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但这习惯在及笄以后,恍然间全部破碎。

  哥哥只会用从前抱着她的那双大手,教她疏远,教她距离,亦或是推开她。

  那盏散发着莹莹暖光的花灯同样被这大手捏碎,竹架支离破碎,四散开来。

  一同破碎的,还有陆念安长达十多年的,不正确的依赖。

  她逐渐回到正轨。

  那像现在这样无力地坐在哥哥怀中,细腰被大手握住,陆念安后知后觉却感受到无措。

  “哥哥,”指尖紧张地蜷缩,陆念安动了动脚,轻轻挣扎:“你不准掐我。”

  习惯占了上风,陆念安没觉得不对,只是觉得难受,同样想逃离。

  “该长记性。”这声音微冷,陆祁面色冷厉,一手拍了拍她的头,在察觉到她的不安以后,转为缓慢地抚摸。

  他指腹磨着她的乌发,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在陆念安放松下来后,忽得开口:

  “今日同阿念说了什么,全忘了?”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今日同阿念说了什么,全忘了?”

  说这话时,那只大手仍轻抚在发间,是温和的,同他的语气一样温和。

  “没有忘,”陆念安便下意识为自己辩解:“都记得的。”

  “是吗?”

  昏暗空间中,他视线落在她脚腕边,又问她疼不疼。

  当然很疼。

  在陆祁忽视她腕上的伤直接走掉时,陆念安也有一瞬间无措。

  像幼时摔倒受伤,哥哥总是能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对劲。

  他替她上药,问她疼不疼。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忽视她。

  陆念安想,因为她长大了。

  所以要独立一些,所以她没有哭。

  但此刻她还是会难过。

  大抵是习惯太可怕,从前在哥哥面前,八分的疼也要让她哭成十分才好。

  “好疼的……”陆念安又忍不住告状,从没找到陆子诺说到糖葫芦很酸,像是小孩在外受了委屈,总是会第一时间去告诉家长。

  是出于信任和熟悉,才会将心底话完全完完全全告诉另一个人:“真的好酸好酸,没吃过这么酸的糖葫芦……”

  抚摸她头顶的大手却忽得止住,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旁人哄一句就心甘情愿的上当受骗或是胡乱对着人傻笑,现在知道酸了?”

  他声音听不出任何心疼,疏冷至极,同样陌生至极。

  陆念安被拍得一懵。

  此刻背坐在哥哥怀中,她连眼色都无法辨别,只能从他的语调中,感知到几分冷淡。

  这冷淡同记忆中全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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