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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蹭到灶火的余温弄些温水,毕竟要是供一两千人经常洗热水澡,伙房的人就要撂挑子了。

  “是。”赵友转身往演武台下走去。

  “等等!”陈君迁想起了一些事,把他叫住提醒道,“要备足两千个人用的。”

  “啊?”赵友不情不愿地看了李满一眼,“他们的人咱也要管?”

  “都是卫府的兵。再敢像上次那样厚此薄彼,赏你三军棍。”

  赵友只好委屈地“哦”了一声,跳下演武台往伙房跑去。

  不多时雨就停了,陈君迁又带兵操练了一会儿。开饭前,赵友回来说热水和姜汤已备好,陈君迁便提早将士兵解散,让他们先去洗澡。

  士兵们一听有热水澡洗,虽然疲惫却难掩兴奋,高呼着“都尉真好”,一个个冲回营房拿上巾子和干衣裳跑向伙房。

  李满的一千精兵听着整个校练场上回荡着的“都尉真好”,一个个满怀希冀地看向自家都尉。

  李满一怔:陈君迁何时准备了这些?这不是存心要把他比下去?

  “去告诉伙房,再烧一回水。”

  李满刚对校尉说完,就听见赵友站在伙房前,拿着巾子和小水盆冲这边高喊:“李都尉!我们陈都尉让备了两千人的热水,还有姜汤呢!您啥时候收兵啊?再不收水可凉了啊!”

  跟士兵一起排队领水的陈君迁抬眸看了赵友一眼,赵友呲着牙笑嘻嘻地走到队尾乖乖排队去了。

  李满狠狠瞪了他两人一眼,让校尉宣布解散。

  校练场的东南角有几个很大的草棚子,士兵人手一小盆热水,挤进避风的草棚子里冲洗。

  一盆水,先冲冲头发,再把身上搓一搓,最后把水往身上一浇就算完事,前后用不了多长时间。

  陈君迁把身上的雨水冲掉便往外走。

  有人注意到他换上的不是卫府的衣裳,而是件常服,故意吆喝一声:“都尉要走啊?”

  旁人道:“那可不!嫂夫人可在家等着呢!”

  陈君迁没好气地在几人脑袋后头轻轻扇了一巴掌:“明天想加练是吧?”

  士兵们嘿嘿一笑,不再调侃自家都尉了。

  陈君迁等赵友洗完,和他交代了几句,这才牵上马离开卫府。

  方才那场雨虽然不大,却也把地浇透了,回家的路上泥泞不堪,陈君迁不敢快走,有些地方甚至需要下马步行。

  等他到了家,天已经黑了。

  屋里还点着灯。

  陈君迁把马拴好,推门进屋:“我回……”

  话未说完他便噤了声。

  沈京墨躺在床上和衣而眠,被子也没好好盖,就连发饰也未拆下,似乎是打算小憩片刻,却不小心睡熟了。

  大概是等他太久了。

  陈君迁轻轻退出屋子,去厨房找了些吃的,又翻出一个细长的瓶子,洗漱过后蹑手蹑脚地回了屋。

  熄了灯,他在沈京墨身边躺下,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后,一样一样去摘她头上的发饰。

  似是察觉到他回来了,沈京墨在睡梦中抱住了陈君迁的腰,脸埋进他怀里蹭了蹭。

  等到她次日醒转,陈君迁也刚醒不久,腰被她搂得紧,便没下床。

  见她醒了,他亲了亲她额头:“和学生说过今日歇课了?”

  “嗯,”她难得睡个懒觉,此时还不想起身,可窗外光线太亮,她只好把脸往他胸口埋,“大人这次回来得好晚。”

  “路不好走耽搁了,”陈君迁轻抚她的发丝,“今天想做些什么?”

  沈京墨想了一会儿,抬起脸来朝陈君迁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等下带大人去个地方。”

  说是这样说,她却还有些困,便又睡了小半个时辰,陈君迁干脆把早饭给她端到了床上,两人吃完又温存了一会儿,她才总算肯下床。

  不到晌午,沈京墨带陈君迁来到了武凌山脚下的那处旧山道外,推开铺满枯枝落叶做伪装的薄板,她点着灯中的火烛带他走了进去。

  山道里一片漆黑,唯有她手中的提灯发出昏黄的光芒,照亮脚下方寸土地。

  陈君迁握着沈京墨的手慢慢往前走,边走边四下打量。

  “你怎么找到这条路的?”他在葡萄村生活了二十多年都不知晓这山道的存在。

  “在永宁县志里看见的,里面刚好附了简易地图,我让川柏带我来找,结果被玉娘一棍子捅穿了入口处覆盖的藤蔓,就这么误打误撞找进来了。”

  不过沈京墨也觉得意外:“按理说这山道不难发现,而且开凿时间也不长,村里人都不知道?”

  “几十年前洪水过后,村子就往北搬了几里,许是这样便荒废了。这路能通到山那头?”

  沈京墨欣喜地点点头:“我算过,从这条路出山,比翻过武凌山要省下不止一半的路程。我想,要是打起来了,这里可以留作退路。要是朝廷大军能击退南羌,日后也可以当做进出村子的第二条路。”

  陈君迁抬手四处拍拍身边的山壁:“好是好,但几十年前开凿的山道,会不会坍塌?得找人加固一下才行。”

  沈京墨闻言,脸上露出骄傲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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