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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

  官卿先来到这片空地上,此际两军严阵对垒,刀剑的锋芒隐隐闪灼。长风浩荡,星垂入野,官卿攥住了袖中的双拳,不顾那阵刺痛,冷然地盯着谢律。

  他抬起手,似乎要将她捉住,官卿唰地一下,愤怒地将他的手打掉。

  谢律掌心一松,那握着的木雕便瞬间掉落在了草丛里。

  官卿抬起眼皮深深呼吸,根本没看那是个什么东西,凝视面前笑意凝固在唇角的男人,轻飘地诘问:“谢律,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话音一落,男人的脸色瞬间白得瘆人,他僵直地待在那儿,如同被戳了穴道,呼吸不得。

  官卿转身决然地走向马车,“你死缠烂打得也已经够了,我不介意鱼死网破,试一试吧,我今夜就是死也要离开淮安的。”

  她重新上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进入了车中,发号:“驾车!”

  车夫恍然回神,只是心底多少有点儿发憷,可当他把马车赶动起来,陈国的人并无任何阻拦的反应时,车夫稍稍心安,紧张兮兮地驾车载着官卿与方既白而去。魏国的卫队与陈国玄甲军对峙少顷,等到马车已安然远去,这才举步跟上。

  人潮如洪流般,掷地有声,向着远方的黑夜奔腾涌去。

  声音终于消失无闻,连最后一抹香风卷动着那缕她曾存在过的痕迹,也很快消失在了鼻端。纵有天赋嗅觉,也无能留住。

  谢律僵硬的身体,被按下了某种损坏的机扩一样蹲下,迟滞地拾起了地上的木雕。掌心的木雕还是温热的,一滴、两滴,热液从唇缝间溢出,坠入了荒疏的白草中,洒上空枝见血痕。

  作者有话说:

  谢狗要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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