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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啊。”
目送闻静驾车离开,两人也回到剧组休息室。
“她说欢迎你诶!”赵卿卿激动,“闻总家那么厉害,你要是真的嫁进去,那也算是阶级跃升了吧!”
“确实算。”云依斐对着镜子拆头饰,“但你想得太简单了。”
赵卿卿蠢萌地望着她:“为啥?”
还能为啥,如果真的重视弟弟的女朋友,第一次见面会只在路过的时候抽十分钟见面吗?
政治家嘴上说得好听罢了。
云依斐把闻静抛到脑后,把脸收拾干净,清清爽爽地上了保姆车回住处。
闻时穆今天一直在酒店休息,云依斐回到房间时他刚好在跟视频会议里的人说再见。
这人即便是视频会议都穿得西装革履,明明不近视,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挂掉视频后看向云依斐。
云依斐含笑上前,将他鼻梁上的眼睛勾搭下来,“勾引我?”
闻时穆任由她动作,“防蓝光。”
她把眼镜放在桌子上,倾身抱住闻时穆的脑袋。
闻时穆面前陷入一片柔软,耳根泛起红霞。
这么静静地抱了半分钟,云依斐轻声道:“今天你家大姐来找我了。”
“什么?”闻时穆红着脸从她怀里抬头,“她答应过我不会烦你的。”
云依斐无语:“连我都看出来她不是个能听你话的人好嘛!”
闻时穆不服气地嗤了声,“她说什么都不用理她,不用放在心上。”
“她说要我赶紧和你结婚呢。”云依斐挑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故意揶揄他。
“关她屁事。”闻时穆先是气愤,而后神色中冒出点小心翼翼的探究,“那你怎么想?”
云依斐避而不答,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轻快地转身,“好饿,今天吃什么?”
闻时穆视线变得沉默,好一会儿才道,“辣的。”
最好能辣死他,能把他辣的头脑发昏,这样他就可以装作没看懂云依斐的言外之意。
云依斐的笑容在转过身的一刻也暗淡下来。
这一天还是要来了。
她是不是得提前克制一些?
没多久,《锈迹金钗》的预告片在网络上放出。
这段预告片没有BGM,安静的氛围配上沉闷的色调,胡诗秀生机勃勃的脸是唯一的色彩。
但这朵花极速凋谢,她被周围的环境同化,变成高墙一样的颜色,变成泥土一样的颜色。
预告片最后,给出一个全球同步上映的日期。
说实话,这片子如果不是金铭辞拍的,云依斐根本不会去看。
太虐了。
光预告片就看的人窒息。
去电影院里看它的人要么是文艺片发烧友,要么是影评人,要么是金导或云依斐的粉丝,其余的绝对有点抖m。
冲奖的文艺片票房一般都不怎么样,归宿无非是上映结束后在各种奖项评比中流窜,然后成为网络平台上“经典”“宝藏”片单中的一员。
让云依斐没想到的是《锈迹金钗》会全球同步上映,这意味着这部片子也会同时申报不少国外的奖项。
如果能拿个国际奖,那也算对得起她为它付出的一切。
云依斐怀抱着期待拍完了《堕仙》,没休息几天,百科把和俄国合作的那部电影剧本《荆棘鸟》发给了她。
这剧本看得云依斐心肝颤颤。
服了,又是个虐的。
俄国的科学家和在战争中落下残疾的女战士相恋,科学家注定要走,女战士因为疾病注定会死。
男女主在整个电影里只碰了下小手,感情交流全靠眼神戏。
云依斐第一反应是,这次进组她用不了技巧性演法。
一来电影大荧幕对面部表情的细腻要求更高,很多深层肌肉群只有真的动情时才能调动。
二来是这次剧组仍旧没有前辈坐镇——可能对方那边有,但她又听不懂,不能很好的交流。
为了能更好的呈现剧本,云依斐要以情入戏。
通读了三遍剧本,写了两万字的人物小传,云依斐开始尝试代入。
她想象着自己曾深入残酷的战场,旁边是断手断脚的战友,面前是杀父杀母的仇敌……
只一瞬,无形的高墙拔地而起,如同将她困在井中,云依斐陡然睁开眼,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手机突然震动,闻静不知道从哪搞到了她的联系方式,发消息邀请她去老宅坐一坐。
云依斐一把扣住手机,不胜其烦。
闻时穆推开书房门,猝不及防对上满眼厌弃的视线。
他一愣,“……阿斐?”
“抱歉。”云依斐低头揉了揉眼睛,敛去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