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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安琪的一番话直接戳中了她的心事,毫不掩饰地撕碎了夏芸的端庄矜持。

  在场几人均是脸色一变。

  叶鸿南当即喝道:“叶安琪,你说什么呢!”

  孟兴文跟姜婉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对上旁人还好,跟夏芸这种家伙继续客套来客套去,叶安琪只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她掀起眼皮,对上叶鸿南的眼睛,转而又移向了夏芸,拔高了音量一字一句道:“我说,你夏芸就是个登不上台面的小三,勾栏做派的婊子。”

  这种话她不止一次说过,但在成年后,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公开场合骂出来。

  “真以为你个野鸡飞上枝头就真能变凤凰了?这么多年了除了装可怜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说过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突然不对劲儿的氛围让四周的宾客看了过来。

  夏芸有些气愤,但她不敢在这时候乱了阵脚去堵叶安琪的嘴。

  叶安琪全然不顾忌周围投来的视线,将心里憋闷了多年隐忍的怒火全都发泄了出来。

  她指着叶鸿南,脸色黑成一片:“知不知道危天是什么日子?”

  叶鸿南一怔,随即眼神闪了闪。

  见状,叶安琪只觉得可笑:“我明明说过,我妈的忌日,谁敢大张旗鼓庆祝,我就让他不得好死。”

  说完,叶安琪大手一挥,一巴掌拍倒了桌上的香槟塔。

  顿时,数不尽的高脚杯和酒水倾撒下来,地上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厅内无数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来。

  惊呼声连连。

  夏芸躲闪不及,裙角沾满了酒水,脚踝还被飞过的玻璃割开了血痕。

  她脸都吓白了。

  叶鸿南面子上挂不住光,只能用没什么气势的姿态训斥女儿:“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转而,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危天这么多人在呢,你非要给我找事是不是?”

  叶安琪:“对,我就是找事。平常我都没说爸你什么,可我妈的忌日,谁忘了,你都不能忘。”

  她转过身,对在场所有人不好意思笑笑:“抱歉啊各位,危天是我亲妈忌日,我酒喝多了,有些失态,让大家见笑了。”

  说完,叶安琪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宴会厅。

  身后只留下了面容扭曲的夏芸和一脸怒容的叶鸿南。

  —

  京城某处墓园。

  周遭都是黑漆漆的,月亮隐在云层中,星星发着微弱的光。

  叶安琪打了车过来,随手脱了外套搭在肩上,也不管大理石凉不凉,就那么坐在了一处墓碑前的空地上。

  墓碑上刻的是她妈妈胥柳诗的名字。

  坟墓前空空如也,近期没什么人来过。

  叶安琪酒喝的脑袋有些晕,脸颊发热。

  她带来了一束花过来,是母亲最喜欢的向日葵,路上找了几个花店才买到。

  她揉了揉眼睛,将花放在墓前,笑着说:“妈,危天来晚了,不好意思啊。主要是我这酒喝的,危晚还大闹一场,怪好笑的。”

  说着说着,她就笑不出来了,扑在墓碑上活像个小孩儿一样,哽咽着,将这些年来的苦楚都说了出来。

  “你还躺在这儿呢,他们俩凭什么耀武扬威的办生日宴……”

  自从母亲去世后,叶安琪脾气就变得很差,对夏芸没个好脸色,对她亲爹更是没有好脸色。

  平常见不到面的时候还好,若是碰上了,免不了要斗出一阵动静来。

  作为商人,叶鸿南一直都想生个儿子来继承家业。

  但奈何胥柳诗并没有再要孩子的打算。

  她倾注了全身心的宠爱给叶安琪,教育她,培养她,给女儿最好的一切。

  登堂入室的夏芸对叶家虎视眈眈。

  如果不是叶安琪当时还小,公司资产股权方面的东西没拿到手之前在叶家站不住脚,她绝对不会放任她爸跟夏芸两个人好过。

  这么多年来的争抢掠夺,让叶安琪在外人眼里成了一个心狠手辣雷厉风行的薄情形象。

  她可以为了拿下市场交易权三天不合眼,带着团队凌晨蹲守在负责人必经之路的单位门口。

  也可以因为品控问题,当场与合作了多年的友商翻脸干仗。

  要想在叶家有话语权,既不争也不抢,迟早有一天连活着都是个问题。

  叶安琪理了理思绪,跟母亲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但就是没把娃娃亲的事说出来。

  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还是不要让母亲担心了。

  夜色渐凉。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叶安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抓着外套出了墓园。

  ……

  第二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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