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了起来,淡淡地道:“你这孩子,后宅里的妾室不受用,还觉得人家是东西……”

  沈玉衡这才反应过来,萧烬之前是后宫里的凤止。

  男妃凤止位同女妃婕妤,都算不得是正经的妃子,就是皇帝的小妾。

  哪怕有诰命在身,依然免除不了是个东西的身份。

  沈玉衡垂下了脑袋,语气颓丧。

  “少爷……玉衡说错话了。”

  萧烬依旧温柔地笑着,不气不恼:“我没责怪你的意思,不过是人各有命罢了……”

  他把话题拉回原位,提议道:“不然你把我安置去个侧屋里头?我总不能一直住沈中贵的主屋里。”

  萧烬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些狡黠:“就是当家正君,若非与老爷伉俪情深,也不会一直住在老爷屋子里头的呢。”

  沈玉衡耳尖冒了点羞窘的红。

  他即便知道萧烬在开玩笑也害臊不已。

  甚至萧烬嘴里的香气,也号像突然间被掺了什么蜜饯一般,甜丝丝得,让人口齿生津。

  他看着两人交叠的双手,呐呐道:“是,少爷……那等天气再暖和上一些,就让少爷搬去玉院;如今寒冬腊月,数烬寒天的,少爷若是搬来搬去,吃了冷风,怕是会着凉害病。”

  沈玉衡说话虽是条理清晰,一板一眼,脸庞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红。

  萧烬憋着笑应道:“好,你向来是个妥帖的,那就听我们玉衡的安排。”

  沈玉衡的脸色更红,许久都消退不下来。

  萧少爷却是怡然自得,嘴角微翘,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那圈伤口。

  一会摩挲,一会勾连,直把沈玉衡的指缝捏得挠痒不已,像是摸了荨麻一般。

  此时多鱼在屋外敲了敲门扉,稚嫩的声音响起。

  “沈公,公子的药好了。”

  沈玉衡道:“端进来。”

  小多鱼拿着木案目不斜视地进入,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床边的沈公。

  沈玉衡一手接过,另一只手还被萧烬拿捏着把玩。

  多鱼见床上的两人含情脉脉、执手相对,霎时目瞪口呆。

  他连忙垂下视线,又见到了地上的半段蜡烛……

  前头由沈丰公公引起的混乱重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多鱼眼珠子乱转,四面楚歌;一时竟不知道他的眼睛该往哪儿放,或是还该不该留在他的脑袋上面。

  沈玉衡顺着多鱼的目光看去,也见到了那根蜡烛。

  他眉头一跳,捞起蜡烛就往床下抽屉里塞……

  抽屉“刷拉”被打开。

  角先生与脂膏盒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萧烬冷哼一声,似乎不耐烦,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问沈妃的事?”

  “属下该死。”

  “……罢了。”

  萧烬放下毛笔,紧锁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

  三日。

  三日之后,沈玉衡将彻底落入他的掌控,成为他掌心里一粒逃不出的尘埃。

  想到这个,萧烬心底涌上一股冷静的期待感,清晰而充盈。

  他渴望这种无可抗拒的控制感,它令他确信,沈玉衡的命运已不再属于自己,而是紧紧攥在他手中,生死全由他掌控。

  他再也不能逃走了。

  第 49 章  第 49 章

  49

  城外。

  军营里,扛过了四面八方一波波夜袭的士兵们,趁着军号还未响起,争分夺秒地补觉休息。

  大多数城池都易守难攻,为了保证城池的每一处薄弱处不会被针对,他们不得不分散兵力,陷入被动。

  要不是上面施压,要求沈云璟务必守好城池,片刻不离,他早就放手一搏,把叛军揪出来灭干净了。

  要守要攻要防,不可急功也不可无功。

  所有人肩上都扛着沉重的压力,沈云璟更是连着几晚没睡过好觉。

  他揉着酸痛的鼻梁,两只眼睛都充着血丝。

  听得他应下,嬷嬷痛心疾首:“殿下!”

  萧烬扯了下唇,沈玉衡生怕他再动杀意,低首看向嬷嬷,摇了摇头,眉眼里有几分决绝:“嬷嬷别劝了。”

  再劝,他们谁都没有好日子。

  萧烬知道他看明白了,不由轻捻着他的下颌:“倒是聪慧。”

  沈玉衡深呼吸了口气,垂着眉眼,轻声与他道:“可否请厂公帮个忙?”

  萧烬扬眉:“还未即位称帝就先使唤起我了?先说。”

  沈玉衡记起他那些兄长就喜欢见他低声哀求的模样,于是便一比一照搬出来:“我想请厂公送嬷嬷出宫。”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