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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祭天道,我怕是会疯。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但是并没有妨碍知府剿匪的脚步,兵队一路往舟山南侧走去,途中有不少收获。

  鹿蜂寨依旧被困山中,即便如此,他们倒也过得清闲,一来,凉寨主接受了祁琰的建议,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二来,他也并非与外界隔绝,祁琰每回给他送米粮的时候,都会带来一些外界的消息。

  就比如雨停的这日,祁琰上山的时候看见凉寨主,立刻就对他拱手道:“恭喜凉寨主了。”

  “怎么?”凉寨主与祁琰几番较量,已然对这人颇为信任,加上祁琰并不是一股市侩的商人气息,天生带了点儿痞性,很合凉寨主的眼缘。

  祁琰道:“我方才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这兵队与舟山南侧的正在对抗,两方焦灼了几日,胜负就在今日定下。”

  “哦?这么说,我倒是可以一展身手了。”凉寨主立刻站了起来:“元老板说的兵器,何时能到?”

  “凉寨主以为,我今日过来当真只是为了送米粮?”祁琰说完这句,凉寨主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手插着腰道:“快带我去看看兵器!”

  两人出了大门,便直接走到了院子里,两车兵器放在了院中,那兵器被厚厚的油布包裹着,看上去大约有五十多把。

  凉寨主问:“如何只有两车?”

  祁琰道:“这几日接连下了大雨,山间路不好走,我带的手下不够,只能推两辆车上来,山下还有十辆车,刀枪棍棒都有,就看寨中的兄弟合适哪样了。”

  凉寨主朝陪同祁琰一道上山指路的小弟瞧去,那小弟连连点头:“是了,债主,我瞧见了,还有十余辆车呢。”

  祁琰笑了笑:“凉寨主不放心也是应当的。”

  凉寨主听到他这话的意思,就知道他心中有些不快,于是连忙开口:“只是我这手下不会做人,我并没这个意思,元老板与我做了几趟生意,甚至给我带了不少消息过来,又为我献计,我如何能不相信元老板。”

  祁琰给了护卫丁一个眼神,护卫丁立刻打开了其中一辆车子的油布,车内放着的兵器正在干燥的草堆中,祁琰随便抽出了其中一把,那刀身铮亮,刀口锋利,看上去倒是不花哨,确是个实用的。

  祁琰道:“随便哪一位拿自己的兵器上来,可以试试我元家的兵器如何。”

  方才开口说话的小弟这回倒是胆子大,拔起自己腰中的长剑就要过来,长剑刺向了祁琰,祁琰拿起刀身挡住,而后往那长剑上一砍,剑立刻就断了,那刀却是没有半点儿问题。

  凉寨主立刻鼓起了掌:“好,元老板当真是说到做到。”

  祁琰将刀放了回去:“凉寨主是否可以交钱了?”

  凉寨主立刻点头:“来人,把我准备好的银子给元老板带回去。”

  祁琰开口:“不急,山下还有十车,可要派人与我过去一一检验,只要有一把出了问题,元某分文不要。”

  祁琰说出这话,站在他身后的护卫乙立刻流了一头的汗。

  凉寨主见祁琰站的笔直,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大手一挥:“不用看,我信元老板的为人。”

  如若他真的敢缺斤少两,也不会说出分文不要这种话,这话瞧上去是自负,实则凉寨主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做到。

  米粮的事如此,兵器亦是如此。

  祁琰对着凉寨主拱手:“多谢信任,那我便与凉寨主再卖个人情吧。”

  “哦?”

  祁琰笑道:“方才我上山之际,瞧见了此山山下的官兵撤去了一半,我亦说了,知府的兵队与舟山南侧的那窝争斗了数日,今日会有了断。我想鹿蜂寨山下的兵撤了,便是最好的证明,那边兵力不足,肯定战火交融,凉寨主此刻再不动手,还等何时?”

  凉寨主一听,立刻扬起了手中的大刀:“兄弟们!听见了没有?鹿蜂寨成为舟山一霸,就看今日了!来,十几个兄弟下山将那堆兵器推上来,咱们沿山后往南走!”

  听见这话的鹿蜂寨弟兄们纷纷举起了手,有兵器的挥舞着兵器,没兵器的便挥舞着脱下来的外衣。

  一时间人声鼎沸,祁琰与护卫乙、丁二人见他们如此,便知道计划成了。

  凉寨主的银子拿到,祁琰便对他拱手道:“既然凉寨主要办大事,元某就不变叨扰,祝凉寨主凯旋归来,届时若还想找元某做生意,可到李老板那儿寻我去。”

  凉寨主哈哈大笑:“好好好!这种场合,你这样的文人的确不能待着,快速速下山去吧。”

  祁琰微微一笑,转身带着两名护卫一同下山,走到山脚下,与看守十车的护卫丙相遇。

  阿上低垂眼眸,掩盖住那眼中的疯狂。

  目睹这一切的元吉不由得咬紧了牙关,垂在身侧地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元吉却浑然不觉。

  什么命运,她从来不信命!

  亦如她想,记忆中的元吉同样丢下这样的话术。

  “命!我从来不信!我只信我自己!”

  “补天道,我去。”

  “我会回来的。”

  “元吉”信誓旦旦,可面前的阿上眼中却流露出一份悲伤来。

  下一瞬,元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影缓缓滑落,跌入阿上的怀中。

  而后者像是捧着天地间至宝似的将“元吉”带入后山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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