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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由于各种原因,西蒙斯迟迟没有签字。

  接着是陈教授,甩出一份非常有利的精神鉴定报告,并详细介绍了西蒙斯的家族精神史。

  律师借着陈教授的说辞,慷慨激昂地把西蒙斯塑造成一位可怜人。

  不过很快,荣湛就推翻了律师塑造的形象。

  他不否定西蒙斯有遗传精神病,但不是所有精神病罪犯都不具备承担法律责任的能力,他呈上一份报告,例举出正在服刑的许多犯人,同样患有精神和心理疾病,可这些罪犯有足够能力接受审判,西蒙斯也是其中一员。

  为了证实,荣湛拿出经过授权的评估资料交给法官。

  两位心理学家的对峙结束,战场又还给检察官和律师。

  从证人席下来,荣湛径直走向旁听席,坐在了第二排,他的左手边是严锵,右手边

  他转头,迎上一双忽明忽暗的眼眸,如同烛火在夜风中摇曳。

  原本坐在这里的荣玥变成钟商,非常低调的入场。

  钟商穿得正式,神情冷漠难辨喜怒,看向西蒙斯时,瞳孔笼罩着一层阴影,与荣湛对视时,眼里又弥漫出难以言喻的忧郁,仿佛承载了无数沉重的心事。

  他的心灵之窗透露出一种异样的担忧,这股情绪既是因为艾米,也是为了荣湛。

  关于平地区的记忆,钟商保留很多,但也有一部分变得虚幻,他和哥哥离开教堂之后的经历愈发朦胧,那种感觉就像依稀记得的绮梦正奇怪的离他而去。

  只有哥哥和生病两种概念特别明晰,深深刻在脑海,使他无法继续回避。

  “钟先生,”荣湛低声开口,“艾米怎么样?”

  一句钟先生传到耳里,让钟商把到嘴边的‘哥哥’给咽回肚子,沉声道:“我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准备好了。”

  荣湛有些感慨:“我没想到你会同意。”

  钟商望向空荡荡的证人席,仿佛死去的人站在那里,“是艾米自己的决定,她想为妈妈做点什么,我很羡慕她,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做的很好,”荣湛忙不迭安慰,言辞间诚意满满,“你鼓励艾米开口讲话,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还有一个人在爱她,没有你,艾米很难走出来。”

  “谢谢。”钟商确实好受了些。

  荣湛或许会忘记他,但属于哥哥的关爱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成为他们之间永远的羁绊。

  检察官传最后一个证人出席。

  艾米一露面,全场一片哗然。

  她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走上证人席,紧张的捏紧小拳头,视线在旁听席转一圈,接收到舅舅给予的鼓励和力量,她深深吸口气,看向了被告席的西蒙斯。

  那个凶狠的男人面无表情,瞪着她,眼神中带点嘲讽和不屑。

  艾米很害怕,但没有表露出来,尤其是想到妈妈,难过的情绪瞬间淹没恐惧。

  检察官和法官温柔地轮流提出问题,艾米强忍住悲伤,实事求是地描述:“爸爸从学校把我接走,他说带我去找妈妈他打电话给妈妈,说一家人最后的团圆饭他一直开车,中途停在一个地方,他下车拿东西,是这么长的刀,后来他用刀伤害了妈妈,他是故意的。”

  说到这里,艾米的眼泪从眼眶溢出,她用衣袖抹掉,抽抽噎噎地说:“对不起,因为我妈妈才死的,我不跟他走就没事了。”

  经过两个小时的讨论,一审判决由法官当庭宣布:“西蒙斯一级谋杀罪名成立,被判终身监禁二十年不能假释。”

  话落,全场再次掀起一阵骚动。

  严锵冷哼:“真是便宜他了。”

  “我先去跟老师打声招呼,”荣湛看着渐渐散去的人流,“等会一起去看艾米。”

  “行,外面一大堆媒体,直接去地下车库。”

  荣湛应一声,起身离开。

  他在法院大楼找到陈教授,对方坐在轮椅里,由护工推着。

  两人目光连接,相视一笑。

  陈教授调侃道:“你有做律师的潜质。”

  荣湛脸上笑容更盛,他从护工手里接过老师,推着人来到休息区。

  他找来一瓶水递给老师,恍若随口说:“老师如果不忙,我改天去看您,还想试试。”

  陈教授喝水的动作微顿,抬眸看他:“我以为你放弃了。”

  荣湛露出思考又郑重的神色:“不是放弃,是最近才开始重视,我失去的东西可能比我想象的还多。”

  陈教授抿一口水,带笑的眼睛逐渐变得晦暗:“你现在很想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如果真相是残酷的呢。”

  “能有多残酷,”荣湛摊了摊手,“会死人吗?”

  他语气轻飘飘的,传到陈教授这里却使人胸口发紧。

  “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荣湛接着道,“老师说过同样的话。”

  陈教授望着他的眼睛,挤出一抹笑,显得意味深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种消亡。”

  荣湛眼神微晃,一些念头从脑海掠过。

  他猜想,自己失去的部分记忆,可能是所谓的心理阴影,严重到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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