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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闭眼定了定心神,她缓缓回过头。

  此刻陆今安跪在地上,衣襟尚散,习武之人的体魄修长强健,胸膛却划出了红红的几道,香艳至极。

  林初微低头看自己的指甲,避开视线,问:“我们为什么会中那种药?”

  “徒儿在平康坊遭人暗算,便想回府求师父庇佑,谁料看到舅舅鬼鬼祟祟在院中,待拿了舅舅,已不甚清醒,就想进屋看看师父有没有事……”

  陆今安说得含糊。

  “好了,余下的不必说了!”

  阿霁的舅舅?杨少连?

  林初微突然想起昨天确实见过他,形容鬼祟,这人竟然在盘算这种事。

  她竟然半点没有发觉!

  建京的人心坏到这个地步!

  林初微惯常握剑的手头一次打颤,气得被咬破的唇瓣又抿出疼痛来。

  陆今安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不着痕迹地从那唇上收回视线,低头请罪:“徒儿不抵药力,辱没了师父,望师父责罚!”

  这不是他的错,责罚就能让事情转圜吗?

  一切都太过突然,但凡他们有一个清醒,都不会这样。林初微欲哭无泪,到此也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徒弟。

  见她又不说话,陆今安察言观色,温声说道:“师父,徒儿头次……不知道轻重,师父疼不疼……”

  “闭嘴!不许再提此事!”

  即便是关切之语,也决不许再提!

  林初微是头一次对大徒弟说话如此严厉,甚至想骂他一句,“不知廉耻的孽障!”

  但看自己,又如何能理直气壮斥责于他?

  况且,阿霁也是受害者,他怕是心里也难受呢,又怎么能把错算到他身上。

  忍着浑身的不适,林初微勉强拿出长辈的冷静,安抚道:“此事与你并不相干,只当从未有过,你我仍是师徒。”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陆今安燃起希望的凤眸,一下被浇成死灰。

  “师父……说什么?”

  陆今安语调带了一丝颤抖。

  什么叫仍是师徒?

  想不明白。

  陆今安切实地在迷惑和不解,

  师父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她难道对那周凤西还存有心思?

  难道能把昨夜的事当黄沙一样,手抹去,风吹去?

  以后日日照面,怎能不时时记起,她跟自己的徒弟曾在床榻间彻夜纠缠?

  他想问,“已经这样了,这师徒往后要怎么做?”

  可没有把握的话,陆今安不会问,逼问会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会把她推远。

  林初微见他只是跪着,并不应答,瞧着受挫极深的样子。

  她忍不住想,跟自己师父发生这种违逆伦常的事……阿霁这么持重守规矩的人,难受怕是不比自己少。

  她到底是长辈,这局面下她只能镇定,才不会加深对徒弟的伤害。

  “阿霁,今日错不在你我,你不要拿这件事怪罪自己,师父……也还是你的师父。”她安慰道。

  手动了动,又赶紧压下。

  摸头还是算了。

  她对和徒弟的肢体接触还有点害怕。

  陆今安唇动了动,只说了一句:“舅舅已经关起来了,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师父不必担心。”

  说完就站起了身。

  窗户透进的光被挡住,影子投在她身上。

  林初微忙又转过身,陆今安弯腰跪在榻上,只是捡自己的衣裳穿上。

  她听着衣料的窸窣声,余光见靛蓝的外袍被往外拖,带出了一件浅碧色柔薄的内衫,惊得林初微忙咬住自己的手指,才能控制住去藏起来的冲动。

  徒弟好像无知无觉,一会儿之后,他穿好衣裳,终于是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那一刻,林初微紧绷的肩头才松懈了下来。

  如今,比起追究凶手,她更想先静一静,再杀杨少连不迟。

  初微从前听文远侯夫人说起过,贵妃知道自己没有子嗣,身后并无倚仗,这些年在宫里过得比什么人都要小心,最是不喜随意使唤人的。

  而如意馆靠近东宫,也就是陆峥现在居住的地方,初微大概就明白了贵妃的用意,是想给她个由头去东宫一带转转,看看能不能碰上陆峥。

  初微痛快地应下差事,从韦姑姑手中接过画卷出门。

  算算时间,自上次大殿一别之后,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陆峥。

  想到这里,初微只觉得身上有种久违的热血,寒冬腊月的天气,外头只披了一层朱红色明花云锦披风也不觉得冷,不自觉间走出了穿越后入宫行走的最大配速。

  结果她刚刚走进如意馆,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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