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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初微不作他想,快步跟上陆今安,直到他过穿堂走进院子,在月梅和清心意外的目光中走回了主屋。

  月梅悄悄朝林初微使眼色,迫不及待拉着清心去洗房作准备。

  林初微内心忐忑不已,她悄悄攥着拳,心跳得好似要蹦出来那般快,赶忙随陆今安进屋。

  正堂不见他的身影,她一时错愕,忙追到次间,神色慌张之中恰好对上了陆今安探询的目光。

  她一惊,木愣愣地站在屏风旁,见陆今安已回转视线,顺手在书案拿起一本兵书随意翻动几页。

  林初微心跳剧烈,一时冲动脱口而出:“夫君,你今夜留在疏雨轩好不好……”

  说完却后悔不已,连呼吸都似滞缓下来,她音色极浅,像雨后清池泛起的淡淡涟漪,搅动不起多大的风浪。

  可这讷讷一声,在极静的次间却显得足够清晰。

  书页翻动声成了最后的动静,陆今安翻动那册兵书,手指一顿,半晌才缓缓抬起头来。

  林初微面颊绯热,极为紧张地望着他。

  他见过她羞极欲逃的模样,也知晓她六神无主时慌张得就像一只穷途末路的小兔子,令人情不自禁涌起摧枯拉朽般的占有欲。

  他一直望着她,直到她朱唇轻启,好似想给自己找个台阶,已无计可施……

  陆今安挑了挑眉,淡声道:“好。”

  他眼见着林初微的脸如粉绯染透霞云,心中自有说不出的满足感。

  他尚且没有意识到,他在逗弄林初微一事上能轻易获得极大的愉悦。她姿态讨好却不谄媚,柔弱中带着坚韧的意志,他那夜在榻上凭着本能欺负她,她低声啜泣,他欲罢不能。

  陆今安不由自主地想起种种,一丝冲动悄然蔓延。

  林初微得了答允,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只林着点了点头便躲进了内室。

  话已说出口,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知晓今夜会发生什么……

  林初微在洗房磨蹭得足够久,久到月梅和清心开口赶人。

  她小步轻移,慢慢走回内室,却见陆今安懒洋洋地靠在软榻边,一手持书,一手端了玉壶慢慢嘬饮。

  他听见动静,稍稍抬眸扫过,见到林初微满脸紧张之色,心中暗暗觉得有趣。

  明明是她主动开口留人,他如她所愿留了下来,现下倒好,她来了出本末倒置,也不知究竟谁是主谁为客?

  林初微慢慢挪到妆台前梳发,陆今安忽然站起身,吓得她手一抖,转而又察觉自己失态,忙垂眸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轻声低笑,提步去了洗房。

  水声哗啦啦地响,林初微心跳怦然。

  过了许久,洗房的动静彻底停了下来,林初微原本在内室坐立不安,一会儿坐在软榻,一会儿又去了床榻,想了想觉着十分欠妥,便又折腾回了妆台。

  她苦坐一阵子,那乌发被搅了三千遍,又站起身坐去软榻。

  也正是此际,陆今安穿着一身鸦青深衣,徐步走回内室。

  一抬眸,便见林初微鬼鬼祟祟地探过那张小方几,半个身子趴在桌面,偷偷翻开了他倒扣在方几上的书。

  他清了清嗓子,林初微身子一僵,忙回过头来冲他笑,颇有做贼心虚的尴尬。

  影灯残烛映娇容,美人如玉如画,不可方物。在这一刹,陆今安只叹她俏皮灵动,不似那往日低眉顺眼只会一昧讨好的木偶。

  “夫君,我只看了眼书名,其他可没动过。”她忙主动招认,生怕陆今安恼怒。

  陆今安斜倚着引枕,顺手合上兵书搁在一旁,“无妨,你想看自可拿去。”

  林初微弯了弯嘴角浅浅一笑,并没说是否。

  陆今安打量着她,忽而问:“皇祖母今日与你说了什么?”

  林初微俏脸一红,低声呐呐:“太后娘娘让胡掌教替我……替我摸脉,原先在母亲院子里已见过一回,这次、这次是再,再……”

  她再说不下去,回想起今日在皇宫种种,真是羞字横在心头。

  她已然知晓摸脉所谓何事,胡掌教两次作保证,无非是太后想亲自验明答案,而今日这个答案果真令她满意。

  摸过脉,胡掌教退了下去,太后又与林初微语重心长,让她早些为陆家绵延子嗣,老人家也想抱上重孙。

  林初微当下羞于说出口,可陆今安心如明镜。他了然,剑眉一挑,面上神情似笑非笑,从容自若地望着她。

  林初微忽觉呼吸滞涩,抿了抿唇,心头摇曳。

  陆今安忽而正身,朝她坐的方向稍稍探来,他玉指点案,轻叩出阵阵声响,一下一下,撞进林初微心扉。

  她心慌意乱,不知何时一侧衣襟稍稍敞露,春色若隐若现。

  道貌岸然的君子,玉骨仙姿端方守礼,声音似静风的平原,无波无澜,说出来的却是这人世间难逃的欲微。

  陆今安长睫微敛,淡声道:“脱衣裳。”

  如碎砾没入水底,逐渐逐渐坠落,拖拽着不露声色的欲望在下沉。

  他松开大掌,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林初微察觉腰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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