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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手白球彦了,他只是捏着水瓶,有气无力地说:“谁都没想到,我们能打到四分之一决赛,对吧?”

  他说话的时候,脸正对着苏枋隼飞。

  苏枋隼飞和黑尾铁朗正在说话,并没有注意到手白球彦和孤爪研磨说了什么,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当然了吧。”

  “所以,都到这儿了,就稍微让我任性一下吧。”孤爪研磨将水瓶放在一边,这水瓶他已经用了两年了,再怎么爱护,上面也充满了自己的痕迹,特别的刻痕,“我想……多留点纪念。”

  和小黑的,和后辈的。

  这可能,是他打的最完整的一年了。

  “明年,你会有很多机会来替我上场的,不急于这一时吧?”孤爪研磨依然没有转头。

  这下就连手白球彦也分不清这话究竟是说给谁的。

  又或许,正是说给他们两个人的。

  他的责任一分为二,他们两个,分别承担一部分,去构成未来的音驹的大脑。

  但是,

  “所以着眼于现在,再多努力一点,把这一场拿下来,别让我的辛苦付诸东流啊。”

  暂停时间结束。

  苏枋隼飞早就猜到,这一场暂停之后,鸥台一定会有一些变化。

  他的球,不仅是点燃这没有任何变化的比赛,也点燃了一个人。

  他知道,每个人的心里藏起来的那一份都是不一样的。

  可他看到了昼神幸郎在前两局中微弱的影响,那些计谋影响的不是现在的他,而或许是曾经的他。

  他们不是机器人,不会永远豁达,不会永远在规定好的程序里应答。

  有悲伤,有气愤,也有为不甘心而燃起的奋斗的欲望。

  苏枋隼飞看到那双眼睛里被点燃的东西,有斗志的人会更难应对,上升的激素水平会让他发挥得比之前更好。

  可对他们来说,有斗志的人,会被情绪左右的人,就更容易被发现破绽了啊。

  福永招平开球,普通却刁钻,打掉白马芽生的一传,让他难以参与进攻。

  大个子总归是要比小个子笨重一点,这是生物学上的公平性。

  星海光来出头,就是让人难以挪开对他的目光,但就算是王牌,也是会被当作诱饵的。

  苏枋隼飞单人正对昼神幸郎拦网,把他的快攻完全吃下。

  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一次拦网失误,一次扣球失误。

  就好像在证明,无论是拦网还是进攻,他都不如网对面的那个人。

  这对刚刚燃起斗志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盆冷水浇下来吧。

  苏枋隼飞的脸上挂着微弱的胜利的微笑,并不让人能分辨的出。

  偏偏如此,便更像是一种挑衅。

  昼神幸郎微微眯起眼睛,“这不对吧,你们应该更对我们家的王牌感兴趣吧,干什么来来回回在我身上放这么多心思。”

  “我们和日向打了那么久,就算是大一号的日向,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吧。”苏枋隼飞的话半真半假,星海光来当然比日向翔阳更棘手一点,毕竟已经得到了当下小巨人称号的人,但在对应策略上,他们也确实不用费太大的心思去阻拦,鸥台的其他人对他们的威胁更大,而至于昼神幸郎本人,“算是我个人的恶趣味吧。”

  昼神幸郎微微挑了挑眉毛,也不知道是认同了苏枋隼飞的这个说法,还是不认同。

  但对这个话题,苏枋隼飞也只是点到此处,毕竟是连孤爪研磨都没说过的事情。

  他这个人的心眼很坏的,怎么能允许有人不完全掉进他的陷阱里呢。

  音驹连续得分给整个队伍都带来了正向的气氛,而第二局的胜利也是他们的,队伍氛围不错。

  泽村大地也感觉音驹越大越顺了,“虽然鸥台这把的系统终于有点成型了,但音驹的阵形从第一局延续到了第三局,无论是手感还是节奏,都更好啊。”

  “这个就是节奏吗?”梅宫一还没什么自知,“我只能看得出来他们打的很开心啊,果然快乐就是最好的节奏了吧?”

  “这样说倒也没错啦……”泽村大地讪笑两声,突然觉得他们这边好像比自己家那两个排球笨蛋还要唯心主义一点。

  前面的樱遥微微黑了点脸,捂住了脸。

  他们居然跟着这样的队长打进了春高,这真的不是一场梦吗?

  这居然是现实吗?

  但是,他的朋友,能走到今天,可不是靠运气啊。

  那些在看似随性的动作下的每一个角度,都是苏枋隼飞所算计好的。

  也有丢分,也有无法应对的状况。

  毕竟练习量摆在这里,基本功不足终究会在这样的比赛场上暴露无疑,成为一个一个的破绽。

  可最致命的就是,明明昼神幸郎看到了那么多个破绽,可他的队友终会补上他所有的漏洞,他们是一个整体,彼此支撑,无所失败。

  他呢?

  他当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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