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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根白头发而已,谁都有的。”
“你这么紧张干嘛?”
少女狭长的眼睛眯起来,舌尖一挑,柔软湿漉漉的触感缠上青葱指尖,问:“那我要怎么说?”
方奕喉间颤了颤,猛然感觉空调好像失灵了,明明才刚洗完澡,背上很快又浮起一层薄汗。
让人口干舌燥的夏季,潮湿又闷热。
少女冰凉的肌肤顺着脖颈滑上来,盈盈勾着一笑,“方医生,你好像很热,我帮你擦擦汗吧。”
她的坏心思格外偏爱看女人被各种称呼时乍然出现的窘迫,因为不好意思而绷着一张脸,克制地咬着唇,汗珠先浮上额间。
林舒星柔软的指腹蹭过方奕的眉眼,轻轻描摹着,可等女人真的俯身吻下来,她又狡黠地眨眨眼,躲开,闪着一双无辜的小鹿眼,“方医生,不是预约的今天体检吗?你怎么亲我呀。”
“……”
方奕一手撑着床,墨色长发散下来,“这也是,体检的一环。”
“可是,可是,”方奕适应的太快了,林舒星还没欣赏够,于是又虚虚撑起手臂,推开她,“我有对象了,方医生,请你自重。”
方医生不想自重。
她抬起手,半遮住脸,假装摘下口罩,露出那张清冷的脸,宣布医嘱似的开口:“我就是你对象。”
“那也不行,还是上班时间,方医生,”少女的语气有些幽怨,往后小小地躲了一下,指尖在女人胸膛画着圈,“你得好好上班……呀!”
方奕俯身,任凭少女的手抵在胸口,从发间扶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再有机会逃走。
晶莹剔透的汗珠重叠,圆滚滚地从一片肌肤压成一片潮湿,软软打湿额间的碎发。
“呜……方,方医生——”少女可怜兮兮地唤她。
但这一次女人并没有怜香惜玉,反而故意加重了指尖的力道,覆在少女耳畔,炽热的气息干涩得不像话。
“叫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依旧很稳,清清冷冷,像一柄银色手术刀,轻轻划开少女羞涩又大胆的伪装。
“不,不要!我就喜欢……喜欢,这么叫……唔!”
林舒星挑眉,掐在女人身上的指甲又难耐地压下去一点,声音逐渐破碎得不成音调。
直到被折磨得哭出来,她才求饶似地抱着那只修长有力的臂弯,弯弯眼睫眨起泪珠,软声求饶:“方医生,我不行了……你温柔一点。”
还在喊方医生,就是还不够。
方奕吻在她眼角颤抖的泪痣上,指腹轻轻摩挲着,重复道,“叫我的名字。”
林舒星咬住嫣红丰润的唇,上挑眉眼明晃晃写着不服。
娇软的身体,抿起的唇,雪白床单被揉乱,摇曳月影照不到滴落的春波。
“你让我叫就叫,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而且、唔…你也不叫我呀……”
“林舒星,”女人清冷的声音落下,落在肌肤上,蕴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小别扭,低低碾下去。
她感受着指尖的少女好像一天天在长大,黏腻燥热的夏季就从冷冷的肌肤缝隙绽放,绵延,生长出满室繁花。
林舒星夹紧双腿,被她这声低唤喊得浑身一个激灵,又差点哭出来,“不算……你,你犯规!”
在她女人低吟的片刻,感官完全聚集在了红肿的方寸间,那些沉稳落下的音节轻轻在她耳畔晕开,咬在唇齿间完全听不清。
“别动,重来……!”
“林舒星,星星。”她一遍遍吻着,仔细说给她听。
一朵、两朵,无数朵星星落下……床单也被打湿,水珠滚落,衬得月色格外明亮。
原本倨傲的少女现在哽咽得说不出话,又或许是故意的,咬着唇,不让那两个字轻易顺着心意吐露。
她只在心中描摹勾勒,迷迷糊糊将她的名字咬得湿漉漉的。
光是破碎的思念撞击着胸膛,都会感觉十分温暖,可上方克制的喘息仍然让少女不够满意。
方奕很少在床上提什么要求,唯独对她喊她的名字情有独钟。
简单的两个字是最短的咒语,浸泡在爱的魔药中,是她束缚住她的唯一缰绳。
可勒得太紧,她修长的脖颈微微扬起,居高临下地抚上少女的唇,低低道:“乖,叫我。”
女人故意停驻在涨潮时分,像礁石一般无动于衷,任温暖浪潮击打撕咬,溅起白色浪花,一圈圈荡漾开。
林舒星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在将要溺水前紧紧环抱住面前冷酷无情的石头,用销魂蚀骨的声音哭着喊:
“呜呜……方奕,给我……”
女人充满恶意的指尖深深蜷起,这才安抚性地拍了拍,积攒的温柔从眼眸中溢出,随着一吻深切降落,“好。”
骤雨停歇,残荷湿漉漉的雨声却仍未止住。
她还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
她一遍遍地为她计数,第十六,第十七,第十八……
扭曲变调的音节勉强也能算入,但喊一次方医生,就再减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