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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徐复祯眼见说话这阵,外头天光已渐渐亮起来,便道:“将军,那我能不能见一见他?”

  一会儿她就该启程回去了。

  “四更天的时候他就先行带人去了应丘军营里,恐怕这会儿你是见不到他了。”沈众道,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他临行前说有一样东西落你这里了,请我帮他取回去。是什么东西?”

  徐复祯微微一怔,他走了怎么也不来同她打一声招呼?

  她心里有气,更不愿意把那只琉璃小老虎给他,只对沈众道:“请将军替我转告他:那东西我收着,他想要就全须全尾地自己回来拿!”

  她话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可落在沈众耳朵里,简直是小情侣当着他隔空打情骂俏。

  年轻真好啊!沈众心想。

  徐复祯从雁门军营回去后,在代州府衙安排好大军的后勤事宜,待了两日便由一支军队护送着启程回了真定府。

  其实她如今在真定也没什么事了,应该早些回京去的。可是徐复祯又觉得倘若万一霍巡有什么不测,她可以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去,因此又在真定消磨了半个月。

  期间前线传来捷报,朔州也被攻下,中军大营又迁到朔州去了。她见战况如此顺利,又微微放下了心。

  其时已至腊月,徐复祯有一日晨起时推开窗户,望着廊下凋蔽的花树,恍然觉出自己已离京快三个月了。

  京城的消息是时时有人送到她手中的,然而雪路难行,那送进来的消息都是四五日前的。朝里虽没有闹什么大动静,可看着这些过时的消息,她心里总归是不够踏实。

  徐复祯当即下了决心要回京,她跟常夫人和承安郡王打过招呼,次日便回京。

  腊月雪重,她的车驾足足走了七八日才回到京城。

  徐复祯如今在外面开了府,一回来肯定不少宾客要登门拜访。她是最不耐烦应酬的,便没有回徐府,直接进了宫。

  到了宫里已是申正时分,小皇帝正在上课。如今少师在外,每日经筵的两个时辰是由十月初到任的少傅来给小皇帝讲书。

  徐复祯一问,那少傅果然是翰林院的王清昀。

  甫一回宫,她来不及回寝殿歇息,便先去坤宁宫给太后请安。她这一趟回来得急,根本没有让人提前送信。

  因此她往坤宁宫去的时候,那宫女才得了信,匆匆往暖阁去给太后通报。

  此时坤宁宫东暖阁烧着地龙,熏着暖香,周太后倚坐在罗汉榻上,正跟文康公主和新近回京的沈芙容闲话家常。

  沈芙容两年前嫁给秦凤路安抚使的长子,如今已经挽了妇人的发髻,一张冷艳的脸庞多了几分娇媚,倒是比她少女时期更加温柔了。

  文康公主因为徐复祯的关系对沈芙容不冷不热,好在太后一直问东问西,因而也不见冷场。

  这时宫女匆匆掀帘进来,恭声道:“禀太后娘娘,徐尚宫回来了,正往坤宁宫过来呢。”

  沈芙容还未反应过来,文康公主已经噌地一下站起来:“什么!我出

  去避一避。”

  太后往常是最怕她们见面的,然而当着沈芙容的面,她又觉得女儿的这个反应有些丢人,便沉声道:“避什么。只要你别再闹什么事出来,哪个有闲心管你?”

  文康公主被太后这么一说,面子顿时有些下不来,僵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倒是沈芙容暗自纳罕,面上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好也从绣墩上站了起来。

  这会儿工夫徐复祯已经打了帘子进来。她带进来一身风雪气,倒是让屋里的三个女人心神为之一凛。

  徐复祯随手脱下外袄递给宫人。她没料到会在此见到沈芙容,眼神先是亮了亮,再瞧见到文康公主,眸光又是一沉。

  她之前失忆时跟太后说过想见文康公主召见便是,如今也不好出尔反尔,便收回目光,走到太后面前施了个大礼。

  太后给她赐了座,又细细端详着她:“北地果然苦寒,哀家瞧着你瘦了不少,脸都尖了。”

  徐复祯笑着谢过太后的关怀,挑了些河东有趣的事情说给太后听。她本来没怎么出去玩过,只在代州逛了一回城隍庙会,因此话里有好多是自己脑补出来的东西。

  沈芙容听得直抿嘴笑,没有直接戳破她的话,只是笑问道:“你见着我爹娘没有?他们二老可还好?”

  徐复祯答了她的话,又问她怎么突然回京过年了。

  沈芙容一双秀目斜乜着她,冷哼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往秦凤路借了两万兵马?托你的福,你姐夫现在带着兵去河东打仗了,我自然只得回京城过年了。”

  徐复祯眨眨眼笑道:“这可怪不得我。枢密院下了调令,派谁去是安抚使说了算的。许是你家那位阿翁要姐夫去建功立业,好赶紧给你封个侯夫人呢?”

  沈芙容笑骂她:“听说你现在可了不得,果然嘴皮子利索得很了!”

  她们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一旁的文康公主更是面色铁青,待要离开又怕引起徐复祯的注意,平白给自己找不痛快。

  好在这时太后道:“你们姐妹俩好好在这说说话,哀家有些乏了,文康你扶哀家回去歇着。”

  文康公主如蒙大赦。

  倒是沈芙容有些不安,觉得方才她们自顾说话的行为有些越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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