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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凭什么柳烟黛在秦禅月那边就乖顺的很,到了他这边就浑身是刺儿?

  恰在此时,外头负责剪花的太监端送两朵花进来,行过礼后,摆在了矮案的矮桌上,兴元帝瞧见了那朵花,想到了他还没出世——不,暂时还没来得及出现的女儿宝珠,心情又稍微好了些。

  算了,柳烟黛现在什么都不懂,没关系,以后到了他身边,他可以慢慢来教。

  是,他现在逼迫柳烟黛,是让柳烟黛受了一些委屈,但那也是因为他爱她,他才会略施小戒让她听话。

  如果她最开始就这般听话,他又怎么会这般欺负她呢?

  等以后,柳烟黛就会明白,得到他的爱,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那些念头在脑海之中一一闪过,兴元帝恰好又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是从隔壁的厢房处而来,显然,是柳烟黛回来了。

  兴元帝想到她即将回来,午后他们可以用膳,吃完东西后可以躺在一起,在床榻之间紧紧地拥睡,他便觉得浑身的肌理都跟着紧绷起来,胸膛间又愉悦又期待,偏又不愿意叫柳烟黛看出来,所以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门口,背着手盯着床榻看,从床榻的高度看到床榻的宽长,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又过了两息,门外才传来一阵太监禀告声。

  “启禀圣上——”

  第86章 柳烟黛有没有出来?

  太监的声量一向尖细, 尾音拔高了,且还颤巍巍的,落到人耳朵里, 显得格外刺耳。

  兴元帝不乐意听这个死动静, 有什么好启禀的?万事尽在掌控, 人都回来了,赶紧让柳烟黛进来!

  “说。”他冷着脸道。

  外头的太监根本都不敢进来,直接隔着一道珠帘,在外间跪下了, 道:“启禀圣上,柳姑娘看完太子,转身便走了, 走之前,叫奴才给您带个话。”

  “什么?”兴元帝疑心这太监疯了, 当着他的面儿在放什么厥词?

  柳烟黛的孩子还在这里, 她怎么可能丢下孩子走呢?

  那太监则道:“柳姑娘看完孩子后, 说, 臣女福薄,入不得长安, 也担不起皇后的声誉,还请公公转告殿下,长安好女千千万,自然有的是人来做他的皇后,说完, 柳姑娘就走啦!奴才上去拦,都是不曾拦住啊!”

  太监说完那句话之后,内间里面半天没有动静, 太监只觉得冷汗热汗一起在他身上流,汗如浆水,他额头上的汗顺着额头往下滑落,几乎要流进他的眼睛里了,他却不敢抬手擦一下,正是慌乱不安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她还说了什么?”兴元帝那张扭曲的脸出现在面前,看起来像是要把他的牙关都咬碎了。

  柳烟黛怎么敢走?

  就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吗?

  那可是从她肚子里面生下来的孩子!那可是他们的孩子!

  她怎么能不要!

  瞧见兴元帝那双猩红的眼,太监被吓得两股颤颤,忙道:“启禀圣上,柳姑娘还说,如果小铮戎知道真相,他也会赞同我走。”

  “还有,还有——”太监又颤抖着补了一句:“柳姑娘还说,日后,还请圣上说话算话,我不再是柳烟黛,我是秦姑娘,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要再认识我。”

  太监学这些话的时候,兴元帝一张脸都被气的渐渐发紫。

  他涨着脸,在原地站着,片刻之后,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可能,她不可能走,她一定是跟朕置气,她舍不得的!她舍不得的!”

  分明三日前她还追着车跑,她还想要她的孩子,不可能一转眼,她就连孩子都不要了!

  他不信!

  他踉跄着跑出门去,一路直奔太子的厢房而去,路上遇到挡路的宫女,他连冲带撞,活像是一个疯子,行下台阶时一阶踏错,险些扑摔下去,跟在身后的太监一口气都不敢喘,只匆忙跟着。

  当兴元帝冲到隔壁,看见空荡荡的厢房,以及躺在摇篮上还在睡觉、一无所知的小铮戎的时候,兴元帝的脸都跟着变得扭曲。

  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

  她怎么敢走?

  柳烟黛不是最喜欢小铮戎吗?为什么这都留不下她?

  跟他去做皇后,难道就这么委屈她吗?他难道就让她厌恶至此吗?

  满心愤懑无处发泄,兴元帝在屋里团团转了一圈,最后指着小铮戎,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废物!废物!”

  摇篮里的小铮戎听不懂,只是闭着眼睛睡觉。

  他要是能听懂,一定会睁开眼回骂一句“废物的是你”,幸好他听不懂,不然兴元帝说不准要被活生生气死。

  “不可能——”兴元帝接受不了柳烟黛就这么离开的事实,这超脱出了他的计划,他的计划里,柳烟黛应该乖乖的跟他回长安,应该每天和他在一起,给他再生一个公主,而不是丢下他和小铮戎离开!

  她怎么能离开呢?

  兴元帝胸口一阵钝痛,眼前一阵发黑,人向后一倒,竟是当场要被气晕过去了!

  太监匆忙来搀扶,就见兴元帝痛苦的闭着眼,微微向后昂头,一字一顿道:“向镇南王府传消息,告诉她,今夜她要不回来,朕就把这孩子摔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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