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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延琛随口问道。

  常旭不在意地又喝了一口茶水,低声道:“你知道的,我这人,看人讲究眼缘,他就是不合我眼缘罢了。”

  楚延琛忍不住低笑一声,开口道:“你又不是和他过日子,还讲究眼缘。我看你纯粹是羡慕他在京城受到不少小娘子的追捧。”

  常旭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仿佛是被楚延琛说中了心思,他垂下眼眸,撇了撇嘴,喃喃着道:“都是一群轻浮的小娘子。”

  “对了,不是都说江南道的灾情疫病严重,什么流民**,我爹当时和我说的时候,可严肃了,怎的,到了这儿,我看着是萧条了不少,但是也没说得那般严重啊?”

  常旭的眉眼间带着一丝困惑以及不安,这是一种对于如今这般安静的处境的不安直觉,这种安宁感,总是给他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错觉。

  楚延琛转头看向窗外,窗外月色朦胧,月辉洒下来,带着一丝静好。确实,这里太安静了,也太平和了。若不是知道自家的情报是准确的,他都要以为先前的急报,是有人谎报了。

  而正是这一种差异感,让楚延琛深刻理会到来之前父亲所言的‘朱门酒肉臭’,而那冻死骨怕是在一切收拾妥当前是不会出现的。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他没有直接回答常旭的话,而是轻声道:“快了,风雨来临前,总是要平缓些。”

  “公子,齐宇飞求见。”重九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楚延琛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他笑了一笑,站起身来,道:“来的倒是迅速,走吧,同我一起去见见人,有一份大礼要到手了。”

  来到租住的院落的大厅时,那一位齐四公子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大厅里等候着,完全不同于先前的桀骜不驯,看到楚延琛到来,他立时走上前,躬身一礼,道:“属下见过楚大人,见过常大人。”

  齐宇飞的嗅觉很灵敏,在常旭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那一股尚未散发完全的血腥味便飘到了他的鼻息间,令他不由得回想起刚刚见到的那一座首级京观塔,惊得他毛骨悚然。

  “坐下吧。你来得正好,将殿前司威武卫的文书签下,再摁个手印,这手续便就齐全了。”楚延琛挥了挥手,重九将一份文书递了过去。

  齐宇飞愣了一下,但并未多言,他乖顺地接过重九递过来的笔墨,甚至都不曾多看一眼文书上写了什么,就直接大笔一挥,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下去,而后又摁下自己的手印,等到重九将文书收走以后,他复又站起来,将一个木匣子递送上去。

  常旭伸手接过木匣,检视了一番,确定没有危险,才递交给楚延琛。

  楚延琛并未打开盒子,他看向齐宇飞,笑着道:“齐大人,不必这般拘谨,这往后都是自己人,你作为地头蛇,咱们还得多多依靠你行事。”

  齐宇飞并未有丝毫的自得之意,他面上神情依旧是一片恭谨,低声应道:“大人言重了,若是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大人尽管开口。”

  楚延琛微微一笑,对于齐宇飞的态度似乎很满意,他轻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你的人,放心,这一两日内,应当便会将人送还给你。”

  “多谢大人。”齐宇飞躬身一礼。

  楚延琛站起来,他伸手将人扶住,开口道:“我说过,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如此拘礼。你放心,今儿你折了多少人,下次我就送还给你多少人。只是,以后就莫要做无用功了。”

  听着楚延琛的话,齐宇飞心头一惊,他知道楚延琛这时候在敲打自己,他弱弱地点了点头,不敢多言,只是不知道回头楚延琛送来的人,到底是监视他用的,还是另有他想。

  “行了,今儿齐大人也是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歇着。明儿的事还多着。”楚延琛轻飘飘地下了逐客令,“对了,常大人那儿有特殊的联络法子,回头常大人将法子交给你,你好好记一下。”

  “是。”

  齐宇飞是一个聪明人,自然听得懂楚延琛的逐客意思,想着他之前来的时候,楚延琛那毫无惊诧的模样,想来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就在这人的算计之中了,他这般想着,心中不由地一抖,对于楚延琛的惧怕倒是更深了一层。

  “那下官先行告退了。”齐宇飞行了一礼,便就退了出去。

  楚延琛低头看着手边的木匣子,伸手轻轻摩挲着木匣子,想了想,他伸手打开木匣子,里边是一卷账簿以及一份名单。他翻看着账簿以及名单,越看心头越是深沉,这上边的账簿是官商勾结的账目,一笔笔,清晰了然,若是照着这些去收拾一通,这江南道的大半官员都得囫囵下台。

  而那一份名单,却是某些与南蛮交易的人,或许是应该说是叛国者。其中,首当其冲,便是那江南道的督军闵埕。看着这上边的有大有小的官职,楚延琛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脑子微微发疼。

  事情比他预料的还要严重一点。

  注意到楚延琛难看的面色,常旭探过身,看了一眼楚延琛手中的单子,他不过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知道楚延琛的面色为何这么难看,他沉默一会儿,轻声道:“这算是,齐宇飞送的大礼?”

  “嗯,这一份礼够大。只是,收得也不好办。”楚延琛叹了一口气。

  “闵埕可是一个老狐狸,若不然,陛下也不会在这时候,拿不下他。”常旭小声接了话头,“谢嘉安那小子,能招架得住人吗?”

  楚延琛轻笑一声,道:“那可是谢相爷精心培育的继承人,虽然嫩了些,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拿捏住的。”

  “可是”常旭的担心还未说完,便见着重九匆匆忙忙地从厅外走进来。

  重九对着楚延琛躬身一礼,道:“公子,殿下醉酒闹腾起来了。”

  楚延琛微微一怔,似乎没听清重九的话,他皱了下眉头,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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