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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谢来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又格外高兴。

  ——他也跑了,也不算丢脸。

  “再找我吗?”谁知,边上冒出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谢来不笑了,夹在门缝中的脑袋呆了呆,随后悄悄侧首往出声的地方一看。

  江芸芸正躺在小躺椅上,椅子晃晃悠悠的,他翘着二郎腿,说不出的悠闲。

  “兰州的天真黑啊。”她笑说着。

  谢来没好气说道:“子时了,江同知。”

  “做好陛下交代的任务,你会走吗?”江芸芸又问道。

  谢来拔出脑袋,从门缝里走了出来,用脚拖过一个小木凳,然后蜷成一团,坐在她边上,半晌没说话。

  “小太子知道你糊弄他嘛?”江芸芸脑袋微微一动,笑问道,“我们的太子瞧着是有点虎气的。”

  谢来也跟着无奈笑了笑:“为了公主,殿下提着剑就敢去杀人,谁敢糊弄他,你放心,我已经写了三本你的册子了,正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去呢。”

  江芸芸眯了眯眼,冷不丁想起当日太子额头的滚烫温度。

  ——未来的权力掌舵者,还充满孩子气。

  “我是接了两道命令的,一个就是你说的事情,一个就是你。”谢来终于开口说道。

  江芸芸惊讶:“我?”

  谢来把腰间的长刀解了下来,刀柄冰冷的磕到木椅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把刀能杀他们,也能杀你。”他直接把长刀放到江芸芸手边,冰冷的剑鞘贴在手指上,冷得一个激灵。

  “江芸,你不该这么出挑的。”他严肃说道。

  江芸芸伸手,胡乱摸了一把长刀的刀鞘,就像胡乱摸着小毛驴的鬃毛一样,一点也不畏惧,只是笑说道;“不是我太过优秀,是世人总想和和光同尘,不愿做第一人。”

  谢来盯着那胡乱搭在自己刀鞘上的手指。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微微弓起时,又带着几分懒洋洋的随意。

  才十八岁。

  好漂亮的年纪。

  “我不是要做第一人,不想做经天纬地的政绩,扭转乾坤的大事,我只是不想做对不起自己的人。”江芸芸去看谢来,和气说道,“谢佥事当日愿意陪我一起,难道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嘛。”

  谢来抿了抿唇。

  “我肯定是来好好治理兰州的。”江芸芸转移话题,笑说着,“我就是想好好活着,再做点好事。”

  “最好这样。”谢来索性把长刀推到她怀里,嘟囔着,“你赶紧多摸一下,提醒一下自己别再胆大包天了,几个脑袋啊。”

  江芸芸笑眯眯地抱在怀里:“一个啊。”

  谢来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长刀上一闪而过,然后又飞快收回视线,坐在她边上不再说话。

  两人安安静静地在夜色中坐着。

  “没事别靠近肃王。”

  直到天边有了一道微光,天终于要亮了。

  隔壁的邻居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声。

  “陛下不喜。”

  谢来起身。

  与此同时,乐山紧闭的门也打开了。

  他原本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眼尾一扫,突然震惊。

  “你们刚回来?”

  谢来:“没呢。”

  江芸芸:“对啊。”

  乐山立马雷达大响,打量着江芸芸的衣服,气得直跳脚:“这不是昨天的衣服吗?这是一晚上没睡?屋子也没回?”

  江芸芸抱着长刀,翻个身,不理乐山。

  乐山气坏了。

  谢来挡在江芸芸面前,趾高气扬说道:“我要吃烤鸡。”

  “吃屁啊!”乐山暴怒,“大清早吃烤鸡,你癫了啊。”

  说话间也带着一点兰州方言的口音,大概还嫌不过硬,又骂骂咧咧了一会儿。

  谢来不高兴了,伸手去巴拉江芸芸的衣服:“哎哎,你家小厮骂我,你说话啊。”

  江芸芸不耐地拨开他的手,畏惧说道:“我们就是雇佣关系,他手里还有我娘,我老师,楠枝的尚方宝剑,我管不了,你也少惹他,凶得很!”

  谢来哼哼唧唧。

  “夫人的信你怎么还不回啊。”乐山耳尖,捕捉到关键词,立马说道,“乐水说您最近给夫人的回信字数都很少,夫人很担心,好几夜都睡不着,就怕您有事情瞒着。”

  江芸芸蹭的一下睁开眼:“还真是,忘记了,我现在就写。”

  “多写点,随便什么都写,若是做了什么不好写,那一日三餐吃了什么也写点啊,之前在京城就说要带夫人和小姐一起来京住一起的,后来来兰州了,一路上又忙着赶路,现在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了,也该多写点了,夫人很担心您!”

  乐山碎碎念着:“乐水说夫人都瘦了,之前先是接到暂时不能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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