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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无关。
发现那男人的动作越发僵硬,方休忍不住皱起眉头:“那个男的……”
“死了。”白双影言简意赅道,“方才他离开正房时,便是死人一个。如今他还能动,只是尸身被邪祟占了去。”
方休忍不住吸了口凉风,进入祭祀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古典的邪祟。
他们说话的当口,卷发女正对着那具尸体撒娇,要它背她。秋夜寒凉,她还没来得及发现男友的冰冷。
尸体顺从地背起了活人,一路朝狂风边界前进。临到风墙边,它还没有减速的意思。
方休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他不打算专门救那群新人,可他也不想眼睁睁看人死在眼前——面前的情况怎么看都很不自然,他还有问题要问卷发女。
然而方休刚打算出声提醒,一只冰冷的手掌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白双影把他死死压在怀里,手臂紧得像铁箍。他的鬼胸口没有呼吸,那个瞬间,方休有被人关进了钢铁棺材的感觉。
下个瞬间,那对情侣冲入风中。
卷发女的惊叫戛然而止。
方休眼睁睁看着他们倒在地上。不过几十秒的工夫,两人躯体水分迅速流逝,飞快化作干尸的模样。最终,伴随着一阵阴风,两具干尸被轻飘飘推回了风墙内。
尸体的眼球瘪了下去,口部微微张开。身上的衣服被风扯得七零八碎,鞋子和背包摔在一边。朦胧的月光下,它们看起来就像两丛枯死的树枝。
方休屏气凝神,原地不动。
那两人踏入风墙的一刻,他就明白了为什么白双影要控制住他——无数只邪祟自黑影中冒出,它们掠过方休身边,争前恐后冲上前。
两具尸体刚被风墙送回,邪祟们便一拥而上。
它们像是饿疯的狼群,瞬间把干尸扯成碎片。那对情侣的生魂、肉身甚至于衣物,全被这群邪祟吞吃一空,连根头发丝都不剩。
吃完后,邪祟们还不忘记捡起无法入口的金属、塑料等残骸,远远丢出风墙。
没有血迹、没有遗骸,两人的下场堪比人间蒸发。要不是方休亲眼见证这一切,他自问猜不出这么残暴的“消失”方式。
方休垂下眼,像是在默哀。
白双影依旧捂着方休的嘴,他的手指差一点盖住方休的鼻子,方休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喷在他的手指上,又软又烫。
白双影有些期待地捏着他的人类——想要救人而不成,方休又会是什么反应?
半晌,方休叹了口气。
“看来这里的邪祟待遇不太好啊。”
白双影花了几秒钟,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谢谢你拦住我,不然它们光踩也能把我踩死。”
方休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对了,要不要和我一起散步?今晚的月色特别漂亮,不散步好浪费。”
白双影:“……”
他之所以愿意随方休出来,就是要让方休亲眼见证“贸然离开这里”的后果,好让他的人类更坚定地待在窝里。
……你走不掉的,但是你看,我可以保护你,只有我能保护你。
……你不必走的,这里有你需要的一切,作为交换,你也要交给我你的一切。
多么完美的计划,但这个轻松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方才邪祟们在你面前吃干净了两个人!见到这般激烈的场景,方休怎么还想着散步?
见白双影不动弹,方休:“你不愿意的话,我们这就回院子……”
白双影忍气吞声:“愿意。”
方休眼睛一亮,他抓住白双影的手腕,朝月光最明亮的方向走。
白双影百思不得其解地跟在后面,从自己的对人类的了解怀疑到方休的人性水平,怎么都想不出答案。
尽管有白双影的隐藏遮蔽,夜晚在外游荡的邪祟也不少。
方休神色如常地跨过一条条美女蛇,无视了树枝间蹲坐的独眼鸟。他在月色下伸展身体,享受地晒着月亮,然后反手打飞要扑面而来的巨蛾。
“这是我目前为止最喜欢的祭祀。”方休扒拉开趴在树桩上的骷髅,自己放松地坐下。
骷髅邪祟看不见隐藏状态的方休,骸骨脑袋在地上转来转去。方休顺势伸出手,在它的颅顶拍了两下。
骷髅陡然被烫,吓得原地一震,字面意思上地滚远了。
方休惊叹:“胆子真小。”
白双影无言以对,缓缓坐在方休身边。
方休显然误会了白双影眼中的憋屈:“别担心,刚才的事情不是邪祟搞的,我不会莫名其妙在房子里暴毙。”
白双影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先前缄口不言,此刻只能干巴巴地“嗯”。
方休当他不明白,耐心道:“目前看来,院子里的邪祟是最弱的。它们要是有悄无声息杀人的本事,完全可以趁着附身大开杀戒,而不是朝院子外面跑。”
“杀人附身的选择也很有趣——那个唇钉男反复犯忌,人缘一般。就算他举止诡异,那群新人不可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