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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南锦屏刻意营造出来的效果,只要叫自家人知道自己这个公主没吃亏, 且沉浸在折腾驸马当中就行了, 等王八羔子收拾完, 将孙家薅到了极限总会憋不住。
……
孙维之很快就被送回来。
如今的蒙恩侯府和当初可不一样了,南锦屏有时候不太在乎脸面, 因而侯府内跟筛子似的,除了自己的私事没露出去外,关于驸马身世二三事, 传得那叫一个广。
因而孙维之回来的时候好不容易从高烧中捡回一条小命, 又要着急忙慌的准备亲娘的丧事。
南锦屏没露面, 反正她名义上的婆婆是陈氏, 去不去的,没啥差别。
孙维之见她没来还松了一口气。
自己回来就听爹说起了公主又拿“农女事端”敲诈了三十万两一事,心中又是羞恼又是气急。
事情都忙完之后,父子俩相对而坐,俱是双颊瘦削, 面色蜡黄的模样。
“你明知道公主待你没有一丝的夫妻情分,竟还在外头给老子惹事儿!孙家这二十年来可有苛待过你?你就眼皮子浅到这个程度?”
蒙恩侯现在是骂两声喘一声,面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这些年对你的培养,难不成都扔到北地里头窜风去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些人有几分奇怪的癖好,这个我也能理解……可你瞧瞧你自个儿,偷吃都不知道擦嘴!”
短短一个月,孙维之就是再心高气傲的也认清了现实——他除了这身高贵的血脉和一张胜过众人的脸蛋儿,旁的好像真没什么用处。
相反,他爹比他有用多了,人家顶着前朝降臣之名,家中还有一个前朝郡主的妻子,如今虽然侯爵就是个安慰,但好歹人混出头了啊!
反观自己——孙维之向现实屈服了,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蒙恩侯原本还在骂骂咧咧,可这些年他确实是用心教养了,别管一开始的目的如何,事实就是他目前并没有旁的儿子,因而语气和缓了起来,“如今回来了,你娘……又没了,夫人如今对你的事情不是太上心,你自己言行注意一些。”
孙维之低低的“嗯”了一声,蒙恩侯看他那蔫头耷脑的样儿,叹口气:“我把你当亲生的看待,若兰那边,回头我将人送走,你若是有空也过去一趟,她是我嫡亲的外甥女,我这些年连个女儿都没有,我是希望你们二人能有个孩子的。”
孙维之眼神一暗,是啊,自己除了那血脉,别的还有什么?
爹他这般筹谋,自己又没有孩子,图得难不成是为旁人操劳的辛苦?
看来爹还是不相信我,还是想要一个有孙家血脉的孩子。
“只这事儿得仔细,也就这一两年了,不论事成还是失败——”蒙恩侯顿了顿,“你总想给自己留下子息的吧?”
孙维之松了一口气:“我待若兰的心意爹你该明白的,当初也是为了她,我才和公主生分了的。”
只要有所求就好,有目的,爹他才会竭尽全力将自己送到那个位置上!
想明白后,孙维之见天色不早,便恭敬的告退离开。
在走出书房之后,他停住了脚步,往后看了一眼,而后掩下眼中晦暗的神色,哼笑一声:“表妹?”
是啊,表妹得跟我有个孩子呢。
这么一想,他脚下一转,大踏步去了客院处-
李若兰这段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战战兢兢,她打小儿就知道自己在侯府里住着该依靠的是谁,也知道往后谁是自己的夫婿。
虽然表哥尚了公主之后自己伤心的夜夜不能寐,可在见到公主之后,她就放心了——那就是个傻子。
特别好哄的傻子。
因着这个印象,再加上舅母和公主之间婆媳的关系以及前后两朝的皇室贵女的碰撞,她成功的站稳了自己的脚跟,甘愿做舅母打脸公主的工具人。
反正只要表哥明白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就没想到,这好日子才过了几个月呢,那个爱表哥爱到把自己低贱到了泥里的女人竟然性情大变,不仅不念当初的情分,甚至还能狠心对表哥下手!
现在表哥的生母都已经——
还没想完,门就被推开。
李若兰抬头,而后担忧的上前:“表哥?”
孙维之看着表妹如玉的小脸蛋儿,上前将她搂在怀里:“若兰,我后悔了。”
“我后悔将你推给别人,这些日子在外,我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你,我……”他低了头,将她下巴抬起:“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可好?”
李若兰娇羞不已:“表哥,你怎么能,怎么能说这种话!”
她跺了跺脚,就要扭身离开。
没想到孙维之一把掐住她的小蛮腰,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若兰可知道我的身份?可知道我孙家一直以来筹谋的大事?”
“我不愿意叫公主生下我的孩子,我只想和若兰携手余生,”他揉着她的发丝,“……如果可以到那个位置,只有若兰你,才配得上母仪天下的位置!”
李若兰原本被他前面的话吓得小脸煞白,可是在听到母仪天下之后,眼神闪了闪,推他胳膊的举动就不是那么用力了。
“只要你我二人好了,有我爹在,你又是亲外甥女,到时候你是皇后,咱们的孩子——”他自信笑笑:“那就是太子。”